陆遥和唐瑜的疑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来的人确实是唐谷雨,同行的还有老道和七八个唐门暗卫。瞧他们的阵势,要说是上门找麻烦的,倒不如说是一起出来旅行的家人。
“这就是女方家属吗?”
“感觉挺有亲和力的。”
“男的是爷爷,女的是母亲吧……”
“这女方的母亲怎么感觉就是成熟一点,其余的还要年轻漂亮啊?应该是姐姐而已的。”
当一行人渐渐逼近舞台这边,途中都收到许多的注目礼和议论声,就连古一贤和王老等人也觉着异常惊讶。
“修行日久,逐颜有术啊!”古一贤抚须感慨不已。
“唐门!中医世家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王老心头火热起来。“年逾百岁之人,竟似三十岁妇女!”
一到陆遥面前,见这小伙子还端坐在太师椅上,不起身迎接,唐谷雨笑眯眯着,就说:“陆小神医!别来无恙呐。听说你在这滨海市声名赫赫,今天还特地大摆喜宴,不仅要正式收徒,还要为徒弟完婚。”
“老太婆虽然一大把年纪,腿脚向来还算利索,也喜欢凑热闹,因此过来见识见识,也算沾点喜气!”说完,这位装嫩的老女人还欢喜地抱拳拱拱手,好似真心在表示祝福。
对方不说人话,陆遥也就跟着假意周旋起来:“锦官城唐门世家,向来是西北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上次畅谈几日,回来后仍觉着不够尽兴。正念着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叨扰一二……”
“没想到,唐谷雨长老竟不辞千里远来!您看我正赶着这双喜临门的境况,实在怠慢、怠慢啊!来来来,快请上座、上座。”说着,他却只是摊摊手,将人往旁边大桌方向引,却未曾有起身的意愿。
唐谷雨连声道“好”,迈了步,便像是要到座位上去,却跟蓦然才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住脚,倾斜身往唐瑜脸上瞅了瞅:“等等!这结婚的新娘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呀!这这这。”唐谷雨故作惊惶地指了指唐瑜,再次看向陆遥。“这不是我唐门失踪了几天的药师,唐瑜吗?怎么被拐到你们这里了,还打算结婚?”
正题来了!陆遥心中暗笑着。
指了指许正峰,陆遥回头瞥了一眼正襟坐下的钱友明,无奈苦笑道:“这段时间让这小子老待在床上,把这小子给惯的。我年纪还少他两岁,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我‘小老头’?”
“你现在这副口吻,可不就是老头儿才说得出口的嘛。”钱友明乐呵呵地笑道,他感觉跟许正峰合计,能让陆遥吃鳖,是个挺不错的乐事。“你现在应该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能自医,相人不能相己’吧?”
陆遥总算明白为什么许正峰非要决定大摆婚宴?而钱友明以及整个钱氏集团会全力配合了?一个是为了给陆遥扬名,一个是为了帮陆遥造势。钱友明为了报答自己,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集团的小部分股份转让合同他一直拒签着,对方就使了个心眼,布局一下,给他落个无法不接收的现成的“名”。
相信今晚过后,一位年轻中医圣手在七星级大酒店大搞特搞拜师礼,同时为徒弟完婚的事迹,会更加疯狂的传播出去,较之前陆遥在各大短视频和社交app上的什么冠军名声更有用得多。
毕竟网络只是平民化的一时潮流,而通过钱友明及钱氏集团宣扬出去的,那可是直面整个华夏甚至整个世界的上流社会。于是,陆遥一点并不因为“被卖关子”而气恼,相反感到与有荣焉。
许正峰顿了顿,接着说:“我呢?除了父母和相依为命的妹妹之外,可以说是,最应该感激的就是您!真的。要不是您,就没有现在还活着的许正峰;也更不可能有新生的唐瑜,还有我同她的结合……”
“所以,我首先必须正式拜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有有了师父的见证,我们这段婚姻才算完整!”说时,唐瑜也感激涕零,默默地蹲下身,与许正峰十指紧扣。“师父!请上就座!!”
宴会大厅立时爆发出如山洪一般的掌声,陆遥转头一扫视,每个人脸上都展现出或由衷或礼貌性的笑脸。听到唐瑜也一改称呼,他只能起身,迅速走向那张厚重的太师椅。
司仪端来了两杯热茶,许正峰轮椅调转方向,唐瑜也就势朝陆遥跪下。
这样子坐到太师椅上的陆遥就为难了:“你们可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啊!这当师父的,没给徒弟红包,可过意不去。”
“旧社会,拜师还要送拜师礼的。您可倒好!”褚峰适时站起来,插科打诨道。“徒弟还没表示呢,您就先想封红包了。”
王圻也在一旁举手报名了:“您这样的华夏好师父,我也要!又能学医学武,还有钱挣。”
话没说完,他急冲冲便要跑上去,王献忠连忙一把拉住他,尴尬地低语。
“这是人家大婚,拜师宴!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可叔叔,我也想当陆小神医的徒弟。真的!真金都没这么真。”
陆遥听闻言,知道这少年本质并不坏,想考验考验对方,于是道:“你也想拜我为师?可以啊。要学医先正其心!你先把被你祸害的那些高利贷债务人的账清了,回来跟我谈谈感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