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要再躲,就甭想扣开唐家的门。”那人喝住他。
“这不是要问匠人的规矩吧。”
“这是得罪了唐门的人还要拜见唐门的规矩。”
怎么个意思了?陆遥莫明其妙地皱了皱眉头,由于事关自己,他无法从那人面相看出点什么。
就在陆遥这一愣神之际,那人却以为他妥协了,又舀上勺酒泼过来。
在高铁上受压制,在博物馆给看门的奚落,到了这老街边还得让这样的老蟑螂欺辱。陆遥就是佛都有火。
若非博物馆里那些机关需要唐家直系去激活开启,自己需要费这么多周折?他抬手一推,真气随之附于掌上,泼来的酒便被激荡回去。
“嘭!”
那人猝不及防,被洒得满身尽是浓烈酒水。他才抹了把脸,眼前人影一晃,陆遥已经跨进铺子里来,贴到他面前。
悄无声息的,陆遥可把人家直接吓得一屁股栽回安乐椅去。
“啊!”那人才发出一声惊叫,陆遥就将根儿银针按在他的痒穴上。“你想干嘛?来人啊……”
“叫啊!你够胆把所有人都喊过来。看看你等会的狼狈模样!看看你锦官城齐三叔以后还有脸面在道上混吗?”陆遥毫不掩饰地威肋道。
惊悚得犹如见了鬼一样,那人脸色阴晴不定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在锦官城混了三十余年,任谁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他还真未见过有个年轻人能这么虎的,没两句就打乱了规矩。
陆遥告诉他:“没什么。我只是用自己的独门法子点了你痒穴,只要我念头一动,你就会开始感觉到有几千上万个小虫子在叮着自己,会很痒,让你很想去挠。挠出血来、挠出肉来,就舒服了!”
看着陆遥声情并茂的说,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旋即,他就真的发觉双臂上有蚂蚁在爬动,忍不住十指大动,便要去搔痒。
然而,陆遥一眨眼,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消失了。他再次发笑时,那人又发现蚂蚁是爬上了心头,便要伸手去挠挠胸膛。
陆遥却又放弃了对其的惩罚。
接连几次,心情随之忐忑起伏,那人终究是绷不住了,眼角冒出马尿滴滴:“你到底要怎样了?”
“我只想你交代,在博物馆给唐门秘道看家的人在哪儿?你别给我兜圈子就是。”
听陆遥如此淡然的说,那人却是犹豫了,欲言又止:“这个,我实在不能明确告诉你。”
“只是,唐门让我带话给你。既然你到了我们的地盘,就要按我们的规矩来!你去隆福客栈住一晚。只要没事,自然会有人出面接应你……”
“你要是想再追问的话,倒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得了!”显然是有什么事比浑身发痒更危及性命,那人说完后,就闭上眼睛嘴巴,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神情。
晓得唐门在西北华夏树大根深,自己这样可能打一枪就走的强龙,确实没有地头蛇威慑力深远。能够用手段,获取人家的认真对待和自己所需的信息,他觉得已经是很不错了。
他还有几个疑惑:“唐门为什么要让你带话给我?你刚才一再朝我泼酒,为什么说是我得罪了唐门?”
“你自己居然不知道?”那人的声音立时提高了几十分贝,惊异地看着转身走向门外的陆遥。
“我自己应该知道什么?”
陆遥笑了笑,声音显得有些自嘲,可是他并没有因为这个疑问而停下脚步。就如同临走时,那人在店里嘀咕的一般。
“我也不好说!到时候,你自己会清楚的。”顿了一顿之后,那人又道。“想找唐门麻烦的陆队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陆遥从小酒馆出来,漫步西蜀第一街上,夜色清凉如洗,两旁的铺面仍旧营业着,可没多少客人出入。
也不知是刚才闹出的动静惹了众怒,抑或就和那人说的一样,早就有人编排了他的不是。他居然每经过一个铺面,就有人跑出去对他吐口水。
“呸!”
“呸呸!!”
前两家还好说,可总是如此,陆遥也明白,人们都是在故意刁难他。
“啊呸!滚出锦官城,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姓陆的!你也配来拜见唐门。”
这就惹了众怒了?!躲闪间,陆遥就发现,向自己吐口水的人,都是拿着手机,看到他照片才站出来的。他便隐隐觉得,这事应该跟唐敖有莫大关联。
在锦官城得罪了唐门,还闹得人尽皆知,是个什么下场?
陆遥总算也见识到了。吐你口水还是轻的,让你寸步难行那才叫折磨人。出租、公交车,没有一个愿意载你的,即使是刚开始没认出你这个人,半道上也会把你哄下来。多给钱也不要,反正就是要恶心你。
这也是重山恶水出刁民的风俗吧。
知道唐门是明摆着要给自己下马威,陆遥没奈何,只能根据导航,步行前往隆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