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已经追着俩个洋鬼子的背影冲出去。
陆遥却咧嘴一笑,看向女孩儿解释道:“她没事就好!我一时脱不开身去追。手里还扣着三个罪犯呢!”
他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彪悍男子听了就猛地站起来,想出声抗议,可接触到他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气势,这家伙又怂了,闷声缩将回去。
这情形,服务员们才恍然大悟,尽皆赞叹不已,议论起陆遥才二十岁出头便身为警官,而且独自押解三个罪犯,果然是了不起。
“警察哥哥好!我叫陈星儿。”女孩儿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冲陆遥招招手,又微吐了吐小舌头。
陆遥打量着这个女孩,冷不丁地说:“嗯!你的妆化起来,倒是显年轻的。”
“什么?!”
女孩儿的笑容凝固住了,旋即脸上显出不明所以的神情。这瞬间,她心中大概在想,自己该不会是让陆遥勘破身份了。
“呜呜呜!难道我看起来年龄很大吗?”
可以觉察出对方贴了人皮面具,但身份基本上不会是个男性,陆遥一脸嫌弃的对女孩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你们一路跟来,现在又着急接近我。是想救你们少爷吧?怎么,一直不敢过去以问路的事进行碰头?是怕引起我的怀疑吗?”
陆遥示意女孩儿往他身后最深处的那张桌子瞧瞧,他之所以表示嫌弃,并非禀承哪种不欺负女性的扯淡观念,而是嫌麻烦。
毕竟对方是女的的话,就没办法现在当场揭穿她的面具,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向年轻女孩动手动脚的,别说陆遥有警察这层身份,就算再高端的人士,也会惹人民群众唾骂的。
当务之急,只能通过言语使其老实交代事情真相,抑或将错就错,以保护的名义把女孩儿带走,带到无人之地再制服。
然而,女孩儿听了陆遥的话,望向那边厢唐敖三人,却更是满面云山雾罩的形容,让人觉着他们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因为受到怀疑,女孩儿感觉很沮丧:“什么嘛。警察哥哥!您怎么可以这样认为我呢。说到底,我连你们要去哪儿?他们都是谁?一点也不清楚啊!”
直视着女孩儿的双眸,虽然她里内有黑色隐形眼镜作伪装,陆遥依然能直透其本质。他就发觉,在唐敖的问题上,女孩儿并未说谎。
莫非是自己理解错对象了?那这下子恐怕要打草惊蛇了!陆遥不禁疑窦丛生。除了唐敖和佣兵天下的杀手,究竟还有哪个组织潜伏在滨海市呢?
有人似乎也看出这其中的猫腻,得知女孩最终要跟随两个洋鬼子出发,生出恻隐之心,附近一桌的中年男子,终究忍不住出声:“女娃啊!你别听这些老外瞎编……”
“我刚才可是瞧见他们听了你的话,就在手机地图上拨弄几下,然后随便找个山疙瘩位置,标注了安义县的名字。他们这是想把你骗到荒山野岭去啊!”
“不不不!大叔。我想,你肯定看错了。我们并没有故意无中生有的。”洋鬼子连忙辩解,态度非常谦和。“我们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
女孩儿略带疑惑点点头,从她的神情看,明显是更愿意相信洋鬼子,毕竟人家较为年轻阳光且有些帅气。
可其他人还是抱着警惕心,又有个带着婴孩的母亲复述似的发问:“你意思是,安义县确实有这个地方,你们去过?”
“当然!”洋鬼子语气坚定的说。
“那好!请你告诉大家,那个地方具体在哪里?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
“沃特法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洋鬼子有点沉不住气了。
那位大叔却没理会,帮忙做了补充说明:“还有!需要把身份证明和驾驶照,车牌以及电话号码都给我们留底,女娃儿才能跟你们走……”
“不不不!这个,我们办不到。”另一个洋鬼子慌张的说。“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我们又不是罪犯!”
“哼!我们违法?我们还怕你犯法呢。”
顿了一顿,大叔转而理所当然的对女孩儿说:“女娃儿你姓名什么的,电话也留一下?真要跟他们走的话,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每半个钟头给你打电话。你也别嫌烦!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对对对!他大叔说都没错。”旁边一位看上去和大叔相熟的阿姨忙连声附和。“年轻姑娘家的,还是对自己多上点心。现在这世道,可不太平啊!”
不是说现在的华夏人都怕惹事上身吗?怎么到这地儿,一个个都热情得像把女孩当成自己家女儿似的。俩洋鬼子和女孩儿暗自交流了下眼神,他们都发现事态和自己预想中的有很大出入。
印象中任侠好义的陆遥一直在旁观着,完全没有要出面管这档闲事的打算。按原定计划,他应该在女孩提出要跟随两个陌生男子同行的时候,就主动做警告才对啊。然后他们才能够出言刁难,与之大打出手,让陆遥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此时这样的剧情发展,简直叫人无所适从。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三人只能照旧演下去,企盼目标人物能自觉点,千万别浪费他们表情。
“那我看,我看还是算了吧。”女孩儿低头稍退两步,看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主动提出随行的是她,被他人三言两语说说就怯场的也是她。
表现出阴谋被拆穿的模样,两个洋鬼子又气又恼地瞪了这些阿姨大叔一圈,其中一个恨恨说:“你们又不是警察!少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