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根针才进去,另一根针就从彪悍男子脊背处悄然飞出,没在地里。若非陆遥时刻注意,还真看走眼了。果然是在丹田里埋了赤精毒的针!
之前一直被烈火焚身,只见这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现在眼瞅火势渐渐往体内收敛,彪悍男子反倒难以忍受,连声呼痛起来:“好热!好热!!少、少爷,救救我。救救我……”
显然,跟雪化了才是真冷同理,这火熄了的瞬间才是真正痛楚的所在,因此,唐敖又在彪悍男子身上的麻穴下了两针。他已经没脸再待下去了,做完这些,拧头便走。
彪悍男子才感觉好受些,缓缓直起身,他尴尬地笑了笑,真个屁颠屁颠儿追着唐敖跑了出来。
“唉!少爷。你等等我,等我啊……”
走出长孙家老宅的唐敖心情已经跟脸一样黑化了,对着自己的劳斯莱斯一顿拳打脚踢。车前盖打出一个个窟窿,也难泄他心头之恨。
对付不了陆遥,还因为这小子在长孙家讨不到半毛钱好处,唐敖在脑子里已经将陆遥大卸八块,制成了药人:“陆遥啊陆遥!算你狠。但你别以为就这么算了,坏我好事,我要拿你身边的人来偿还……”
望着那俩主仆远去的背影,钱友明一点也不觉得陆遥故意去揭人家底有什么错的。
“这就叫,自做孽不可活!”
长孙明月在意的倒不是这些:“小陆先生!不知道现在可否请往后院走一趟,为我父亲的病看看呢。”
从刚才发生的种种,她已经发现,陆遥无论医德和医术,比那唐敖强得都不只一星半点。
陆遥却摆摆手,双脚动也不动:“恕我直言!如果长孙老爷子不从老宅搬出去,救了也是白救……”
“什么?!”
“不能搬!绝对不能搬!!”
由不同嘴里,同时发出意外声音的是,长孙明月和老婶儿。
长孙明月的脸上是恍然大悟,看来她早有所察觉;老婶儿是表情非常纠结,好有点难以割舍。
“你们是不是这三年,每次回来,都会觉得魂不守舍,离开后也会失眠好几天,症状才会得到缓解?”
“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这老宅越来越不对劲,连你哥哥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吗?应该有吧。”
“想要标本兼治,彻底断后患的话,你最好从你哥长孙晨光这条线,查查到底谁对你家有深仇大怨?”
不等长孙明月再做出反应,陆遥一连抛出三颗重磅炸弹,炸得就连钱友明这个局外人也骇然张大了嘴巴。
“难道这老宅子有什么问题?”
陆遥当先追了出来。
察觉到外头的火光和闹哄哄的动静,长孙家两姐妹和那个司机也飞奔过来。
“啊!烧死人了~~”
长孙星采惊声尖叫,连连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刚才拿刀子、掏枪时的镇定已经荡然无存,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女人罢了。
长孙明月也紧握拳头,用力按住胸口,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脸色苍白,然而眼角还是会瞥向陆遥,希望获得合理解释。他肯定事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然不会那么说。
那个司机也是退役军人,他的反应只不过一愣之后,就迅速折下些带茂密叶子的树枝进行扑救。然而这么大火,他的举动只无济于事地扬起一阵焦黑尘埃。
正当他绕到假山后企图去水龙头接她水时,长孙晨光和老婶儿才后知后觉地赶了过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风烛残年的老人依旧以颤危危的语气相询。
长孙晨光却好似恶狼见着篝火一般,浑身直哆嗦,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惧的呜咽,便转身逃回中堂去。
望着长孙家主远遁的背影,陆遥更加坚定自己要管到底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一种对未知的磨砺。
担心自己手下,唐敖折返回来,就听到老婶儿的话,他登时气不打一处出来:“还怎么回事!都是被你们这群浑蛋逼的!!”
他不但对老人咆哮,还打算绕过钱友明来掐老婶儿的脖子。
“对老人家说话放尊重点!”钱友明侧身就要拦住人,却没料到对方手上已经夹着一根毒针要偷袭。
陆遥早留心唐敖,大踏步便推开钱友明,手中银针随之点中对方虎口合谷穴。
他只听对方倒抽凉气,回头拉住要摔倒的钱友明,定睛一看,就见唐敖拔了银针,再次飞来两道细芒。
“你现在腾不出手,我看你怎么接?”
陆遥却又放开钱友明,脚步原地转了一圈半,险险避过那两道,但觉得身侧再三有四道银光疾射来,他索性个太极揽雀尾势,收了这四根针。
唐敖还想再战,见势,却笑了:“敢接我的针,你这右手比左手废得更快!”
陆遥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屑笑意,运动真气手腕微抖,食指与中指间四根银针顿时寸断为两截。
唐敖睚眦欲裂:“是‘气’!怎么可能你也会?”
“你见过?”陆遥知道他不会。
这两人剑拔弩张的,长孙明月可真心急了,第一次迫切地问:“这个人究竟为什么会体外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