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七公主是真喜欢?真去弄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来戴?
将心中疑惑收起,莲城过去观看。
姚谦书只看了一会儿,就啧啧道:“其其都这么让着你了,你还哼哧哼哧这么费力,干脆认输得了,这样下着有什么意思。”
要放在往常,他这么损人,七公主肯定不高兴了,但今日例外。
只见七公主眸子一亮。
“那要不,你来帮我下吧?下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姚谦书立时就明白了。
“莫非,你俩这是有赌注的?”
说着,他看向上官清其,不怀好意。
上官清其不搭理他,七公主起身让座,将姚谦书按着坐下了,信誓旦旦道:“帮我赢了这一局,什么好处都许你!”
姚谦书瞅了瞅棋局,笑道:“没问题。”
上官清其扫了扫两人的距离,道:“既然请了人帮忙,那赌注得加倍。”
七公主有了帮手就有恃无恐了,得瑟道:“你确定要加倍?万一你输了,岂不是两个月都不能……咳!”
七公主及时收住了话尾,很狗腿地给姚谦书捶肩头。
“壮士,你一定要赢啊,我今年能不能回娘家就全靠你了!”
姚谦书笑了。
“原来是想回娘家啊。”
被寄予厚望,更有美人在旁,姚谦书拿出真本事来了,上官清其也毫不相让,毕竟这关系到日常伙食的荤素。
一盘棋,足足下了小半个时辰,还分不出输赢来。
七公主都看累了。
“你俩继续,我去弄点好吃的来,莲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莲城起身跟上了。
出了屋子,她问七公主:“这里,真有温泉?”
七公主的脸突然变红。
“有啊,你们也是奔着温泉来的?”
“……不是。”
莲城看懂七公主的表情什么意思了,于是转移话题:“七公主,你手上的镯子,是在哪儿买的?多少银子?”
说起这个,七公主就亮出了手腕。
晃了晃镯子,笑道:“是不是和你那个一模一样,半点不差?”
“看起来是的。”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对啊,哈哈。”
莲城脚步一顿,她看向七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七公主放下袖子,将玉镯宝贝地遮了起来,“这镯子我都戴两年了,与你手上那只是一对,丞相夫人说,这是先皇后留给儿媳妇的,没想到姚谦书竟把它给了你。”
莲城怔了一下。
“七公主,你是在说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七公主压低了几分声调,“这镯子应该给襄王妃才对,怎么会在你手里?吹枕边风吹来的?”
这话没有贬低的意思,纯粹是好奇。
莲城却觉得手腕上的东西一下子变得千斤重。
她想起来了,姚谦书刚把这玉镯给她的时候,曾叮嘱过她,让她藏好点,别让人看见。那时两人还住在丞相府,如今回想,无非是别让姚夫人和玲珑看见。
由此可知,七公主这话不假。
莲城心下五味杂陈。
她充其量算个宠妾,这种重要的东西,她当不起。
另一面,她也看见了姚谦书的几分真心。他肯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她,且不和她言明,说明他不是为了哄她开心,而是真的想给她。
女人就是这样,容易被男人一个举动就左右了心绪。
莲城脑海里冒出了许多纷乱的念头。
姚谦书肯如此待她,该知足了,她不想再去计较他的真心到底是两三分,还是六七分。
两人再回到大堂那儿时,棋局已经定了。
平局。
七公主看着两人,眨了眨眼,“这可怎么办?要不再来一局?”
姚谦书笑道:“有什么必要再来,很好办啊,既然是平局,算是你们都赢了,其其陪你回娘家,你的赌注也给其其,皆大欢喜!”
七公主迟疑,有点不甘心地问上官清其:“这样也行吗?”
姚谦书暗暗给上官清其使眼色,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
上官清其一副妥协的模样:“等天气暖和,我陪你回去。”
七公主立即拔高了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都听见了哟,到时候别想赖账!”
上官清其好笑:“我什么时候赖过账?会赖账的好像不是我。”
七公主瞪眼。
上官清其起身拉人,笑道:“后山的梅花再过几日就要谢了,咱们再去折几枝。”
七公主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要是在宫里她就躺床上装死了,“我,我和莲城还有话要聊!”
“回来再聊。”
“哎……”
两人拉拉扯扯,很快没影儿了。
姚谦书也起身,温柔笑看莲城:“走,带你去看看汤泉。”
“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姚谦书觉得莲城的眼神温顺了许多。
山庄里温泉一共三处,姚谦书方才和上官清其要来了一处专用,以后可以常来。
汤泉里,果然冒着袅袅热气。
边上围了几扇屏风,且无人靠近,姚谦书将人扣到了怀里,手上开始解她衣,又在她耳畔道:“常来泡泡,就不会畏寒了。”
说得这么正经……
莲城抬手回抱住他,小声道:“先别脱,我现在,还不能下水。”
姚谦书就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在白日坦诚相见。
顿了顿,为了不显得自己急色,他暂时打消了念头。
于是将手收了回来:“那好,你在这儿坐着等我,我很快上来。”
莲城坐在岸上,真把他看了个遍。
姚谦书一个人都能泡出火来,半刻钟之后,他上来穿衣,将莲城带回了客房。
两人滚到了床上。
莲城趁机问他:“七公主说,这镯子乃先皇后留下来的?”
姚谦书无奈一笑,“怎么什么都被她们给我捅了……”
这也就是承认了。
莲城看着他的眼睛:“这不是该给襄王妃的么?怎么给我了?”
姚谦书在床上的时候,从来不吝说好听的话。
引得她一声轻喘,他几乎顶着她的鼻尖道:“不给你还能给谁?”
他眼眸深邃,里面浮动着的情意有些灼人。
莲城觉得自己快要化了。
这才十六七日,不该行房的,不过,比起上次来,这回要好受许多。
“我……”
莲城心口砰砰直跳,不知是情动还是紧张,“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想告诉他,二十九那日并非是来葵水,她骗了他。
胸口的心跳声,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
姚谦书却寻到了她的唇,一边发力,低哑笑道:“不用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我……嗯……”
莲城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话语,瞬间被冲撞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