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知道这趟是白来了。
姚思君看母亲败下阵去,啪一声关上了胭脂盒,笑道:“我明日就过去相府找他玩儿!”
姚夫人没有正当理由劝阻,想了想,转移话题:“听下人说,雅儿昨日来找你了?”
姚思君脸上的喜色顿时换成了不耐。
“怎么,她告状了?”
姚夫人道:“思君,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即便你之前不喜欢她——”
“我现在也不喜欢她,除非她别和我争王妃之位。”
“思君,你……”
“娘,既然你向着她,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也不怨你,只要爹向着我就行。”
姚夫人暗暗绞手帕。
正是因为姚裴云向着小女儿,她才过来的。
丈夫先前分明也觉得小女儿是在胡闹,哪儿曾想,才过去不到两日,丈夫就改支持思君了!
她想不通。
小女儿这里油盐不进,姚夫人只得先回去了。
谁知一回去就得到丫鬟的消息,说将军又去了秦姨娘的院子。
姚夫人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晚她已经闹过一次,今晚再去闹,只怕会越闹越僵。
秦姨娘今年二十六,进府六年,并不得宠,虽然年轻,但未生下一儿半女。
姚夫人之前没将她看在眼里,没想到,变故之后,竟成了她最大的敌人。
若秦姨娘真给姚裴云生下儿子,她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姚夫人心里难受又着急。
更气的是,第二日,丫鬟竟看见秦姨娘大白日就去前院书房献殷勤,姚裴云竟然还将人放进去了!
书房可是做正事的地方,姚夫人自己都鲜少去!
“好个狐媚子,这才哪儿和哪儿,尾巴就翘上天了!看我给你揪下来!”
姚夫人带着丫鬟,怒气冲冲往前院去。
这一场雪下得很大。
傍晚的时候,地上的积雪就已经能没过脚踝。
吃了晚饭之后,玲珑过来找莲城说话,告诉她得有一段日子不用去学堂了。
姚谦书在边上道:“我就这么说的,这下子信了吧。”
莲城不吭声,玲珑忙搭理他:“那些胭脂水粉很漂亮,让谦书哥哥破费了。”
姚谦书道:“什么时候才能换成别的男人来破费啊?听丫鬟说,你今日跟着舅娘出门赴宴去了?”
玲珑脸上微红。
“不过是寻常来往而已,那些夫人都是娘的好姐妹,每年都要聚好几回的。”
“但以前都没说一定要把你也带着去吧?呵,这些人啊,是动了心思了,以前要她们的宝贝儿子来咱姚家入赘,那是一万个舍不得,如今不同了,你声名在外,人家巴不得往上贴,讨好了摄政王,官途就顺遂多了。”
姚谦书几句话就点破。
以前姚丞相也得势,但到底不如现在的风头无两,这会儿新皇年幼,事事都由摄政王来决断,丞相和摄政王可是亲舅甥。
再者,玲珑开办女子学堂,上官清其相助之后大刀阔斧扩建学舍,这两日,上官清其又下令新建男子学堂,规模一点不比先前建的女子学堂小。
外面的人都在传,这回,又是玲珑的功劳。
玲珑的声名又上一层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和丞相千金的表兄妹关系这样亲近,若有幸能娶了丞相千金,必定是前途无量。
闻风而动的人家不止一两个。
玲珑也懂,所以更愁。
她想要的是真心想与她成亲的人,而不是趋炎附势之辈。
如今她是声名大噪了,却是更难找到有缘人。
“谦书哥哥,你就别笑话我了。”
“哪儿是笑话你啊,哥哥我分明是在提醒你,别被别有用心的人蒙骗了。”
“那多谢谦书哥哥的好意。”
眼看天色黑下来,玲珑识趣地告辞了。
姚谦书闲着无聊,时辰太早也不好直接上床,就说要听她抚琴。
莲城照办。
将军府这边。
姚思君见了谢颜玉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好,尤其是知道谢颜玉竟为了她忽悠他爹娘,姚思君心里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