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心口一疼。
姚谦书笑道:“一身内力差点废了,好在他与秦王妃情谊甚笃,是秦王妃及时赶到,带他逃出生天。”
右相大大庆幸的同时,心里有点怪异。儿子喜欢苏墨晚的事他隐约知晓,苏墨晚特意赶去救儿子,如此情深意重,儿子会误会的吧?
还是说,苏墨晚也喜欢过上官清其?
秦王府离得不远,右相没再继续胡乱猜测,把话题引开。
一转眼,姚谦书和莲城已经住了八日。
马上就要走了,姚谦书准备约一场傅长歌,傅长歌的婚期在明年正月,他怕是喝不到傅长歌的喜酒了。
他特意去了兵部衙门等人。
傅长歌最近劲头很足,做事十二分的上心,他和陆青瑶的婚事同僚们都已听说,暗地里都在取笑他是准备将来接岳丈大人的乌纱帽。
下衙一出门,见到不远处等着的姚谦书,精神本就抖擞的傅长歌更高兴了。
他上去就勾肩搭背。
“怎么,闷得无聊想念兄弟了?”
姚谦书笑道:“我有美人在侧,一点不无聊。”
傅长歌斜眼挑眉:“那你找我干什么?”
“说告辞,我要回砚雪了。”
姚谦书顿了顿,歉然一笑:“顺便与你赔罪,答应你的喜酒,我怕是喝不上了。”
乍然听闻他要走,傅长歌有点意外,也挺过意不去的。
“我最近忙着公差,没尽到地主之谊招待不周,要不你再多留几日?我陪你玩儿个尽兴!”
姚谦书笑道:“我已经很尽兴了,今日除了告辞,还有件小事,不知你可帮得上忙?”
傅长歌豪气道:“尽管说来!兄弟替你办!”
姚谦书说了个名字,又说了自己的要求。
傅长歌的豪气顿时回去了一半。
“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要撸他也不容易,怎么,是得罪你了吗?”
姚谦书道:“抢我女人了。”
傅长歌还不知道莲城给人做过妾的事,当即要替兄弟出头:“抢女人可是大仇啊,等着,兄弟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傅长歌的所谓‘竭尽所能’,就是给唐敏之写了一封信,让姚谦书回砚雪路过江南的时候顺便捎去。
唐敏之的爹是吏部尚书,掌管官员的考核升迁与任免,找他就对了!
姚谦书还以为知晓他身份不一般之后,她会高兴,他是有点得意的。
没想到,却换来这样一番话。
他见识过的女人无数,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欲擒故纵,但他看得出来,莲城说这话不是手段,而是真有此打算。
姚谦书保持住风度,笑道:“别说我家中没有美妾,就算有,那又怎样?你是害怕男人会喜新厌旧?”
“我,我不是害怕。”
莲城对上他的眼睛,很坦然:“我只是不喜欢女人多的地方。”
女人的勾心斗角她最清楚,倾城坊里就二十多个舞姬,也能暗潮汹涌。
这种日子她过够了。
姚谦书却理解成了吃醋,于是心情就好了不少:“难不成,你是想我这辈子都不纳别的妾室?”
“也不是,纳不纳是你的自由,我此刻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我不喜欢女人多的地方。”
莲城有自知之明。
她不知道自己在姚谦书心里有几分重量,更不清楚他此时待她的好带了几分真心,所以她不会不知天高地厚。
以姚谦书的身份,他愿意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就算得上情深意重了,莲城不奢求太多。
他说现在没妾室,那她就走不了了,只能等将来他妻妾成群的时候,再另行谋算。
不等姚谦书再说话,莲城就道:“收回前面的话,我还是跟你走。”
姚谦书这会儿的心情比较放松,故意调戏道:“以身相报也收回吗?”
莲城面色不变问:“你想现在就睡我?”
“……”
姚谦书大概懂了。她好像不太相信他,或者说,她保留了几分余地,估计只有真的纳她进门了,她才肯把自己给他。
可以说是她在留后路,也可以说是在考验他。
姚谦书挺喜欢她这点的。
“要在右相府里住多久?”莲城又问。
姚谦书本想说两日,话将出口时,又改成了:“十天吧,我与右相许久未见,想多陪长辈些时日。”
莲城点头。
姚谦书当真是留下陪右相的,虽说两人之间很陌生,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相处起来并不难。
在第三日的时候,右相终于问起了莲城。
姚谦书知道右相在操心什么,如实道:“她从前是倾城坊的舞姬,我想带她去砚雪。”
右相微错愕,随即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