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一绊,直接栽了下去。
掉在地上才发现,他身上凉飕飕的,不着寸缕!
傅长歌忙随便扯了件衣裳遮掩身子。
陆青瑶坐起身,直直看向他。
“青、青瑶姑娘,我我我、我昨晚喝多了!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冒犯!”
傅长歌吓得结巴。
他怕死了。
不是怕陆青瑶打他,他怕的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形象全部崩塌。
陆青瑶掀开被子。
看傅长歌如此惊慌,她淡淡道:“傅公子昨晚并未冒犯我,你喝醉了。”
傅长歌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着中衣,齐整得很。
他怔愣一瞬,顿时大松一口气。
怪不得他昨晚的梦猥琐至极,原来是因为她就睡在边上……
傅长歌的眼又瞪大了。
“青瑶姑娘,我昨晚真没干什么?那你……怎会睡在这里?”
陆青瑶很淡定。
“你昨晚似乎很热,我就帮你把衣服都脱了,怕你半夜着凉,就守在这里。”
在床上守?
还有,她竟亲手把他脱光?!
说她没看过,傅长歌不信,她此时看着他,竟面不改色……
傅长歌缩着身子,忽然有点脸热。
“青瑶姑娘,你只帮我脱了衣服,没干别的?”
陆青瑶眸光微闪。
她没有正面回答。
下了床来,她道:“以后,叫我名字即可。”
傅长歌一愣,继而大喜。
他站起身,顺势就把抓来遮掩的衣袍系在了腰上。
“青瑶姑……青瑶,你的意思是?”
陆青瑶往他胸膛看了一眼,微微错开视线:“我已经和你睡过一张床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亲?”
提亲?
这么快?
这么突然?
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傅长歌几乎不敢相信:“等回到帝都!回去我就立马向陆尚书提亲!”
砚雪老皇帝南宫傲是去年年初病逝。
南宫麟守了一年孝期,今年初,就在南宫傲祭日的第二日,百官奏请新皇登基。
如今是盛夏,南宫麟登基已小半年。
今日是他十七岁生辰,但三年丧期未过,上官清其吩咐了礼部,不必操办。
只喊了几人进宫来,私下替弟弟庆生。
上官清其没有请姚丞相这些长辈,他只喊了两个舅舅家的兄妹姐妹。
玲珑跟着姚谦书来了,却不见思君人影。
他最近听了些关于思君的风声,但今日人多,便没问姚谦书。
静安郡主是七公主下帖子请来的。
小姑娘今年才十四,却是从去年开始,便常进宫来陪麟儿了。
说起来,这还是姚谦书起的头。
慕容景和苏墨晚是去年八月大婚的,他和七公主七月便从砚雪出发,当时没带麟儿,让姚谦书和姚丞相进宫照顾着。
也就是那时候,姚谦书给麟儿找了个玩伴进宫,就是静安郡主。
自那开始,麟儿就很喜欢和静安郡主待一块儿。
让上官清其惊奇又高兴的是,麟儿也慢慢有所改变,心智渐渐成熟,终于像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如今,麟儿十七了,只等静安郡主明年及笄,上官清其便可替两人定下婚事。
傅长歌和陆青瑶的意外到来,为今日添了几分喜气,上官清其更高兴了。
做了摄政王之后,他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当即和好兄弟们大醉一场。
不过,他酒量好,傅长歌倒了,姚谦书也倒了,他还余三分清醒。
麟儿不沾酒,早就回寝殿去歇着了。
几个大男人喝酒,女人们就在偏殿的暖阁里说话,上官清其让宫女出去传话。
很快,七公主就带着玲珑和陆青瑶进来了,看见几人东倒西歪,七公主嫌弃地捂了捂鼻子,然后叫了几个侍卫进来,帮忙送姚谦书和傅长歌出宫。
上官清其听见她和玲珑两人道别,又让两人小心,还交代明日再进宫来叙话。
等人都走干净,她才过来,指挥一个小太监欲扶他。
上官清其只要她扶。
七公主没办法,只得亲自上,嘴上却埋怨:“重得像头猪,我怎么扶得动你!”
转眼,两人已经成亲一年多。
上官清其政务繁忙,除了晚上,他几乎没时间陪她,七公主本是爱热闹的人,却硬生生憋成了温静的性子。
上官清其觉得亏欠她。
好不容易被扶到了寝殿里,上官清其喝了一大碗凉茶,又歪歪斜斜起身,去了一趟茅房,最后又去沐浴了一番。
再回到寝殿,他酒醒了大半。
七公主安安静静躺在里侧,背对着,似乎是睡着了。
上官清其上了床,几下子就把人弄醒了。
白日里,宫女进来禀告说有云墨故人来,他下意识以为是慕容景和苏墨晚。
她肯定又吃醋了。
上官清其准备身体力行哄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