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蕊有些窘迫,她下意识就摇了头。
“还没有吗?”
萧芙笑容微淡,怔了怔,其实,她也会不舒服,可是没有办法,大夫说她很可能生不了孩子了,卓表兄不能后继无人,他得纳妾。
沈姑娘人不错,为了卓表兄,她可以接纳的。
萧芙敛了心绪,挤出笑道:“沈姑娘,你没有骗我吗?天下这么多好儿郎,竟没有你看得上眼的?”
沈慕蕊不知她这闹得哪一处,只得红着脸随口道:“要两情相悦才行吧,光我看得上有什么用呢。”
萧芙笑了笑。
“也是,不过,我很想知道,沈姑娘会喜欢什么样的。”
小半个时辰后,等萧芙一走,沈慕蕊便狠狠松了一大口气,她今日问她的那些话,哪一句都不好做答,她糊弄得很费劲。
一直等晚上回到了府里,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仍萦绕不散。
沈慕蕊想得太专注,以至于她都没发现,陆遗风今晚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在远处花厅坐等她回来。
陆遗风带着伤脚出门了。
他今日得了个了不得的消息,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与江卓还算熟,直接就找上了门去。
江卓刚从外面回府,陆遗风去得正是时候。
看着江卓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模样,陆遗风心里发酸。
“你这才新婚,不在家里陪美娇娘,往外面瞎跑什么。”
江卓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有话直说。”
陆遗风瞅着他,终于明白差别在哪儿了,江卓是真正经,而他,偶尔假正经。
没有下人在旁,陆遗风很放心地道:“我听说,萧大小姐之前因救你伤了根本,以后很难有孕?”
江卓微微蹙眉。看得出来,他有点不高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遗风狠狠地吃了一大碗醋。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新婚三日后,萧家大小姐就跑到了酒楼去和沈慕蕊叙旧。
且听属下回来禀告说,两人相谈甚欢……
陆遗风很不理解,怎么还相谈甚欢了呢,沈慕蕊就这么心大?
还是说,她心里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
陆遗风不想自个儿胡乱猜想了,他直接让属下明日去盯着,等萧家大小姐走的时候,拦住人问一问到底什么意图。
这厢,沈慕蕊也没睡着。
她睁着眼,毫无睡意,虽然已经够累了,但这几日的事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江卓和萧芙成亲那日,她和流光去了,亲眼看着两人拜了天地。
若是从前,她定然会酸涩,但时至今日,她的心境早就变了。
沈慕蕊替两人高兴。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让人很羡慕的事,她很庆幸当初将心思藏得很好,如今不管是面对江卓,还是面对萧芙,她都不会尴尬。
令她有些不解的是,自从萧芙知道她回到酒楼之后,就会时不时地过来看她。
沈慕蕊总觉得不太对劲。
她又回想了一下今日的说话内容,萧芙知道她如今是孤身一人之后,很热情地邀请她到府上去住——既不是萧府,也不是侯府,是她和江卓新婚后置办的一处府邸。
她当时婉言谢绝了。
听流光说,府邸上挂的是‘镇远侯府’的牌匾。
这是墨尧帝新赐给江卓的爵位,比他爹‘定远侯’的爵位稍小一点。
流光还说,帝都里的原紫衣侯府邸,也赐给了江卓,墨尧帝觉得封号不够大气,就给换成了镇远侯。
最后,流光自豪又崇拜地道,江卓是万千男儿的标榜,多少人梦想着像江卓一样,立下卓越功勋。
他如今也进了雪影卫,还是个指挥使。
沈慕蕊觉得流光这是在向她暗示什么,但又怕是自己过多揣测,说出来会弄得两人都尴尬。
思绪绕了一大圈,就绕到了陆遗风身上,沈慕蕊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竟真的留在这里住着,是准备和她长久地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