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里便越是慌乱，她没法伸手推他，却是憋出了泪。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没入鬓间。

此时的心情，大概是有点委屈。

苏墨白专心致志，一无所察，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欲念四起，斗志昂扬了。

他由不紧不慢转为迫切。

这是不受控制的。

他也惊奇于此。

就在他呼吸急促身体升温的时候，他终于发现楼千雪的不对劲了。

这感觉，就好像寒冬腊月里，被人兜头浇了一大缸凉水。

他赶紧停了撩拨。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楼千雪揪着他寝衣，她很想说是，却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有些紧张，你继续吧。”

她紧张是正常的。

两人唯一的一次，已经是差不多三年前了。

可再紧张，也不该是这种反应。

下面已经蓄势待发。

苏墨白缓缓吸了两口气，突然抱紧了她，然后一手拉了被子，将两人盖上了。

是他操之过急了，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两人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他侧身躺了，又将她捞进怀里。

“还是说说话算了，我也紧张。”

楼千雪没想到他突然收兵，他说他也紧张，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大概是她让他扫兴了？

他将她抱得太紧，她能感觉到底下支棱着的物什，气氛暧昧又尴尬。

楼千雪听他呼吸也不太正常，知道是在憋着，只得小声吐出一句：“要不……你去德妃那里吧。”

苏墨白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这种时候。

心底突然就来了一股气。

他将她捞得死紧，两人贴在一起，毫无间隙，然后他微微低眸盯着她：“这是要撵我走？”

能看出来，他不太高兴了。

楼千雪觉得他应该高兴才对。

她做到了皇后该有的大度，他可以坐拥无数女人，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么？

当然了，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的苏墨白，他的心思，她早就猜不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千雪低低地道。

她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

苏墨白却被她的敷衍弄得皱了眉。

他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温温热热的，喷在她的额头。

他的手从她腰背往上移，最终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不是说过，以后只有你一个？怎么还让我去德妃那里？”

楼千雪被迫看着他，不吭声。

他说的话，她早就不往心里去了，不过是空口白言而已，德妃那里，他又不是没去，而且也没少去。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不想去不去就是了，别生气。”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苏墨白觉得自己的气性更大了。

他的口气就像质问：“让我去德妃那里，你就没有半点不高兴？”

居然劝他劝得这么自然。

楼千雪眸中闪过讶异，被他清晰地瞧在眼里。

她眨了一下眼，给出一个他从前想要的标准答案：“我是有点不高兴，但你是一国之君，总宿在这边，其他妃子会有怨言的。”

这话很是为他着想，为他的后宫着想。

但苏墨白发现，自己现在不需要了，他不需要她这样的大度。

“千雪，我说过的话，一定作数，只要你和羽儿一直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

楼千雪只得表现出自己信了，还得感动一番，“好，我信你，可是，你这样在朝堂上不会被人刁难吗？”

苏墨白笑了。

她担心他会被朝臣刁难，这很好，好像又回到从前了。

他松开她下巴，笑得自信：“朝堂上的事，我自然能解决，你别担心。”

虽然没能共赴巫山，但苏墨白有了别的收获，心情还算愉悦，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日，到了休沐，不用上早朝。

所以苏墨白就睡得很放心，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光已大亮。

再看边上，已经没有了楼千雪的影子。

他拥着被子坐起身，却陡然一僵。

他终于想起来，他昨晚，做了个梦……趁着楼千雪不在，他迅速掀开被子，瞧清楚之后，立马又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