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家境和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这样的段以恒在无数人的眼中都是人生赢家一般的存在。
可又有谁能知道光鲜亮丽的背后,承载着多少的痛苦?
想到上次段以恒压抑的呜咽和今天不住颤抖的身体。
叶沁宝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这世上,当真没有一个人不是在苦苦煎熬。
叶沁宝第一次收到恐吓短信的时候,还觉得是谁在广撒网地恶作剧。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也收到不同内容的恐吓短信之后,叶沁宝开始思索自己最近是否又得最了什么人。
思考无果,想着也没发生什么,叶沁宝干脆不去管。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短信竟然从刚开始的一天一条的频率到了后来一天十多条,甚至二十几条的频率。
叶沁宝就算将一个号码拉黑了,下一秒钟进来的恐吓短信又会换成另外一个号码。
不仅如此,恐吓电话也一个接一个。
叶沁宝终于不能装死,忍不住回复了一个:“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回复的短信过去之后,对方竟然没有再发短信或者是打电话过来,像是在思考想要的东西。
叶沁宝等了两天,才等到对方的回复:“我们见一面。”
看见这条短信,叶沁宝差点没笑出来。
谁会跑去和一个一直给自己发恐吓短信打恐吓电话的人见面啊?
果然恐怖分子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叶沁宝没有回应这条短信之后,恐吓短信竟然一次都没有进来过。
不明白对方又在憋着什么大招,叶沁宝干脆不庸人自扰,暂时放下了这个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远最近是真的空闲下来了,还是上面的人正在憋着更大的招准备找自己的麻烦。
叶沁宝这边竟然已经许多天没有面对堆成山的文件了。
虽是如此,在水岸聆音策划案的投资商上面,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叶沁宝作为一个没有丝毫名气的设计师,现在带着一份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策划案,想要拉到投资还是非常艰难的。
一般的小公司在刚起步的时候都会选择直接公开招标,可叶沁宝却没有办法做到如此的明目张胆,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个事情上面。
厉晏川讲叶沁宝的辛苦看在眼里。
要是放在平常,他绝对早就将事情全部处理得妥妥当当。
只是叶沁宝本来就是个要强的人,更别说是在对待自己专业的事情上,对于自己的要求更是严格。
他更是已经答应过叶沁宝让她放手去干,就绝对不能插手。
既然不能自己插手的话……
想至此,厉晏川的眸底染上了沉思。
十二月份已经过去了两周的时间,就在叶沁宝以为自己在厉晏川的生日之前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家公司的负责人突然找上门来。
但是叶沁宝就是将这样一封没头没脑的短信发送给了林如笙。
也不知道是想要告诉林如笙不要再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还是在提醒自己。
这封短信之后,林如笙再也没有和叶沁宝联系过。
不用再应付林如笙这个牛皮糖,叶沁宝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水岸聆音策划的投资商这边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叶沁宝却丝毫没有气馁的迹象。
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
杨晓蕾看见她这么拼命的样子,忍不住劝诫道:“沁宝,你不能这么拼的,晚上回去太晚了会很危险。”
叶沁宝笑了笑说:“知道啦,谢谢提醒,我马上就走了。”
说着马上就走,叶沁宝却依旧翻着手上的名单,垂下眼睛开始做笔记,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
杨晓蕾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沁宝手上的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想着太晚回去的确是有点危险了,叶沁宝赶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
出了电梯,叶沁宝还没走到公交站牌前,就发现墙角站了一个人。
居然是段以恒。
平常出来都会全副武装,避免被任何狗仔队抓拍的段以恒今天竟然一点变装的意思都没有。
叶沁宝来到段以恒的身边,问:“你怎么来了?”
走近了,叶沁宝才发现段以恒的身上满是难闻的酒味,身上的衣服也乱糟糟的,下巴上甚至冒出了胡茬。
若不是这张脸,叶沁宝甚至要以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段以恒,而是一个街边的醉鬼。
段以恒听到叶沁宝的声音,眼神这才终于聚焦。
张嘴,声音却是沙哑的,“我不知道自己能找谁了,所以找你来叙叙旧,你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语气一如往昔,但是叶沁宝就是感觉得到,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见,眼前的男人却像是已经失去了灵魂一般,不再生动。
浑身上下都是死气沉沉的味道。
叶沁宝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郁欢的死,给段以恒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要是在四年前就知道了,到现在伤口也应该愈合了部分,没想到在段以恒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别人就已经代替他做了选择。
将伤口紧紧地捂住,任由细菌滋生,溃烂成了现在的样子。
段以恒寻找了郁欢四年,在别人看来的死缓,到了现在成了穿肠毒。
不过瞬间就压垮了这个曾经高大的男人。
叶沁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笑了笑,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平常地回应了段以恒的话,说:“你大晚上来找我叙旧,这面子还真不能不给。说吧,你想怎么叙旧?去吃个饭,还是去喝一场不醉不归的酒?”
段以恒听着叶沁宝的俏皮话,却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半晌了,他才缓缓地说:“郁欢死在去榕城的路上,说是遇到了抢车的,有个孕妇被挟持了,一车的人没人敢上去,只有她挺身而出。”
段以恒说话的语速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椎心泣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