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号,看了医生,还给他处理了一下,告诉他最近几天不要洗澡,也不要碰水。然后又开了不少药,吃的,涂的一大堆。
刚出医生办公室,关浩哲就贴了过来,“咱们回水榭半岛吧!”我不理他,他一个劲儿的撞我。
“哟,这小叔子和嫂子玩儿的挺好啊!都传说你们有一腿,我还不相信呢,现在一看,还是真的了!”面对这种诋毁,我的心一沉,和关浩哲不约而同的回头。
身后,是夏凝露。
最戏剧性的是,挺着大肚子的她,却没有男人陪在身边,看来,她和秦洛天的关系真的不太好。
可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搭我们车来的女孩,正陪着她。
夏雪?
夏凝露的妹妹?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道称呼你夏小姐合适,还是称呼你秦太太合适,不管叫什么吧,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自己挺着这么大肚子上医院,却让自己妹妹陪着,那个搞大你肚子的男人呢?是不是又在哪个女人的床上?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怎么就这么有闲心管别人家的闲事?”关浩哲怒怼夏凝露,她的脸色在提到秦洛天的那一刻,灰沉沉的,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浩哲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我,“别理那些连自己都管不好的人,咱们回家。”
“姐,你认识他啊?那女的不是他老婆吗?”夏雪在身后惊叫着。
出奇的是,夏凝露一句话都没说。或许,也有可能是她声音小,我没听见。
我开着车往水榭半岛去,一路上,和他没什么话说。我不知道是太在意那个女孩对关浩哲的反应,还是太在意夏凝露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在意那个女人的话了?”我不说话,“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可以不要冯昊然这个身份,你也不要再做方琼,我们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依旧没说话,他笑笑看着窗外,“两年前,你曾经和我提过,你去过许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的人文,你走后,我几乎把你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住过你曾住的民宿,躺过你曾经躺过的酒店大床,甚至站在和你相同的角度,观望过落日,那边的人文,那边的风景,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好,只可惜,再好也没有你!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阴阳两隔了,除非是死,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可当我再见到你时,我突然觉得,老天爷真是太偏爱我了!许君诺,我错过你太多次了,也伤了你太多次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是老天爷给我安排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你,我的余生都不会安稳的!哪怕你不再爱我,我也要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幸福,看着你笑,也许,还会把你亲手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上。”他的话带着淡淡的哀伤,我们在曾经那么的爱着对方,却无数次在相爱的路上擦肩而过。
也许,老天爷根本没给我们安排交叉点。看似近在咫尺,却说什么都走不到一起。
“我们没缘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开了腔。
他却强硬的答,“难道老天安排我们无数次的相遇,就不是缘分?!”我不想和他争执,一路上,没再说话。
还没等到家,他的电话就响了。
看他磨磨蹭蹭的那样子,就知道是冯老头打来的。
“爸……”他还没等说下句,电话那边极其严厉的说,“明天给我回家一趟!有要紧事!”
关浩哲早就知道?!
“你……”
“夜总会不是白开的,管冯达叫的这声爸也不是白叫的!”看来冯达真的拿他当自己人了,但参照冯昊宇还是有点区别的。
毕竟,不是身边长大的。
他把一把钥匙扔过来,“我们去水榭半岛住吧,那里毕竟是你曾经的家。”
我们?谁跟你是我们?那是我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偷配我家钥匙不说,还霸占我家!这也就算了,我明明换过锁的,什么时候又配出钥匙了?!
“许君诺,你休想甩掉我,就你那点小心思,从小我就把你看的透透的!我说过,暂时只有我能保你周全!”前半句和后半句我都深信不疑,从小到大,他都有治我的高招。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血已经把包扎伤口的毛巾染红了,看样子像血流不止似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和别人打架,被砍了一下,也没在意,最后都烂了,差点得败血症。
那次,他说什么也不住院,就那么强挺着,上诊所换药,吃药,钱不富裕,就打了一次消炎针,一夜夜的发着高烧,我就一夜夜的照顾他,好几次困得直摔跟头。那个时候,真怕他死了,怕自己无依无靠。
想想那个时候,真是苦。那段回忆,刻骨铭心。
我指了指关浩哲的胳膊,“去医院包一下吧,别像以前那样,你这只胳膊要是再烂,恐怕就要截肢了吧?”我很不厚道的用力戳了下流血的地方。
他却一点不关心自己的伤,而是拽着我有点染血的手指,按在他的伤口上,“你在意我是吗?还像以前那样是吗?”大片的血洇湿了毛巾,沾染在我的手掌心。
“你的血在一直流……”
他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很霸道,“你说,你是不是还在意我?”我眨眨眼,垂下了眸子。
我不想说,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的手劲儿越来越松,“许君诺,我不相信,我们从小长到大的感情,能说没就没了!”
我太累了,不想谈感情,连友情都不想谈。
“先去医院,把你的伤弄好,然后再说别的!”我推开他,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可他却又从身后搂住了我,“君诺。”他的嘴唇在我的头发上吻了吻。
我拍了拍他的手,“再搂这么紧,你就真的失血过多了。”我帮他拿起衣服,拎着皮箱,他替我拔了房卡。
退了房,除出了酒店才发现,关浩哲的车就那么横在马路中间,停的七扭八歪的。
还是那辆卡宴。
“我,我着急,万一不在这,我还得再跑去下一家。”我没说话,把行李扔在后座上,把关浩哲从驾驶室里拉出来,自己坐了上去,然后示意他坐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