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性恋就应该像冯昊宇那样,对女人毫无兴趣吧?又怎么会有他刚才那样的反应?
而秦洛天,期盼的目光看着我,充满了渴望。那眼神,好像再等一个负心的女人回心转意。
呵,可当年明明负心的就是他!
那彻骨的疼痛,让我终身难忘。而秦洛天也如同烧红的烙铁,在我心头烫出一块疤!
足够刻骨铭心。
现在,所谓的许君诺死了,你后悔了吗?可谁又能为你当年做出的荒唐事买单?
只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他们两个男人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好像在急切的等待我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个。
“方小姐!”秦洛天又喊了一声,“我有点事想和你说,麻烦你下车,听我说完好吗?”他的口气里有些哀求。
他的口气,他的表情,他的祈求,似乎,我看到了他日日夜夜的忏悔,呵,即便如此,他还是另娶她人,还有了一个他并不放在心上的孩子。
我从车里下来,也许,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可是一看到我下车,冯昊然却上前拦住了我。
“别走!”
“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慌乱的摇摇头,“你和他走了,还会回来吗?因为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你和他,有过往。”他动了动喉咙,“你,心里有他。而我,却走不进你的心。”
我一怔,冯昊然想要走进我的心?
可我认识他才不过几天而已,即使我们的见面很戏剧化,也不至于对我痴迷到这种地步吧?
“我和他的事,可能以后会告诉你。不过,我和你……”我摇摇头,“我们之间不大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身份!”毕竟,我还算是他名义上的嫂子。
他一把拽住我,“如果我们不是叔嫂关系,你会给我一点点的机会吗?我不奢望太多,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哪怕你给我001的机会,我也会做到百分之一百的好,行吗?”
“可我们就是这个关系!”
“可你说过,你不是方琼!”我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秦洛天,生怕他听见这句话。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你别瞎说!”然后转身就走,他却在身后拽住我的胳膊,“你在查当年城东那个项目的事,我都知道……”我正苦无头绪,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还有冯昊宇为什么让你冒充方琼!”
我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拽出来,他的眼里诧异,失落,更多的是绝望。
“我去去就回来!”他干瘪瘪的笑了下,我的手从他的手里滑落。
秦洛天一见我来,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夹杂着兴奋,他说秦老头住院了,让我去探个病,因为自打见了我之后,他就一直叨咕着。可我说太晚了,还是明天吧,他有点失望,可是我很决绝,他也不好再强迫,只能讪讪的上了车。
我对他早已没了那份热情,甚至可能连恨都没有了。我转头往冯昊然的车走去,我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他狠狠的吸着烟,一根接一根。地上,已然一地的烟头。
当他听到我的高跟鞋声的时候,蓦然回首,瞬间,满脸的喜悦。
他笑嘻嘻的过来搂住我,柔声说道,“你真的回来了?”
冯昊宇是同性恋?!
这可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啊!
怪不得他要和方琼做试管婴儿,怪不得和方琼分房睡,让方琼独守空房,尽管他们有个儿子,她爱他,可他却无法爱她。
这莫过于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了吧。
所以,方琼就在爱恨纠结中和冯昊然好了?!
可冯昊然不也是同性恋吗?!
“你……”我诧异的指着冯昊然的鼻子,觉得家里有两个儿子,全是同性恋,怪不得冯老头总是那副生无可恋的德行!
“我怎么了?”在幽暗的灯光下,冯昊然的额头挨着我的头顶。
然后,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你不会就因为冯昊宇是同性恋,你就占人家老婆的便宜吧?!”你可是他的亲弟弟,别人能占这便宜,你能吗?再说,你不也是同性恋吗?
他捉着我的肩膀晃了晃,咬牙切齿道,“胡说什么呢?”
“你还装?”
他掩饰不住的笑,“如果你是方琼,我想你不会问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不是方琼,那我就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虽然灯光很暗,我却觉得他的眼神特别的宠溺,笑的很柔,像是有种吸引人的魔力,他的嘴唇不自主的越靠越近,甚至,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在他的嘴唇轻轻的触碰到我的唇的时候,他刚想急促的贴上来,被人从身后猛的拍了一下,冯昊然下意识的回头,几个娘娘腔的男人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冯昊然明显的蒙圈了。
“哎哟,冯少爷,难得看见你在这儿出现哟!”
另一个男人也说,“是啊,这是要重出江湖?我就说嘛,咱们都是同类人,还装什么一本正经,还把电话号换了,还说什么再也不涉足这个圈子了,开玩笑!”这个兰花指扭得让人心里闹得慌。
冯昊然一胳膊把我搂在怀里,指了指我,“咱还真不一样,我改道了,喜欢女人了!”然后在一杆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搂着我走了。
明明是弯的,竟然能掰直?我不信!
除非他是双性恋!
可是明明听他们说,他以前也是同性恋啊?怪不得会知道冯昊宇总来这种地方!可我不相信,就算是坏毛病还得改一阵子呢,更何况是这种取向问题?!
一个男人突然从喜欢男人变得不喜欢男人了,要么就是装的,要么他就不是冯昊然!
冯昊然会像我冒充方琼一样,被别人冒充?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怎么不说话?真相让你很吃惊?”我坐在冯昊然的车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觉得有点害怕。
如果这个人不是冯昊然,又会是谁呢?
我把头转到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阴郁。
“方琼死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震,车子猛的向一个方向一拐,然后迅速摆正。
“你知道吗?”我问。
“知道。”他的回答很冷静。
他的冷静让我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琼根本不知道我在水榭半岛的房子,既然你不是她,那真的方琼一定就在秦家的墓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