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粥的手一抖,掉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他为了她要在这样的大雨夜回宛城?刚刚不好对我说他是“残疾人”么?一到冒牌货那里,是不是就算死了,也要满血复活?
“关浩哲,外面在下暴雨,你身上还有伤,你能回去吗?”
“不用你管!”一句话,干干脆脆,然后摔门而去。
他说,不用我管。
可他刚刚还在说,让我跟着他,他会给我好的生活。
可现在,只因冒牌货几句感人肺腑的话,他竟然把我扔在医院不管不顾的走了。如同,十年前一样。我就像出现在他们之间,阻隔他们感情的那道屏障,现在,他翻然悔悟了,也就把我狠狠的踢开了。
他最在意的依然不是我,虽然他嘴上说不在乎,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顺便,也让我看个清楚。
我,也就只配当个情妇了吧?呵!
透过不停的被雨洗刷的窗子,我看到关浩哲上了榔头的车,消失在茫茫的大雨夜,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甚至,连头都没回。
我躺回到关浩哲刚才躺的位置,那里还有他的余温。可是,人却早已不在了。
这样的天气,关浩哲似乎没关心我有没有足够的东西吃,会不会饿,会不会冷,会不会害怕。
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从来都没有。
突然,手机响了,我没有看是谁,而是直接关了机。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手机也关了三天三夜,看着窗外的暴雨,我的心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雨一停,我就回到酒店,拿了行李,坐上回宛城的车。
回到家,进了门,刚要关门,却被一个袋子掩住了,我正纳闷,一抬头,看到关浩哲尴尬而又略带讨好的勾了下嘴角。
关浩哲听了我的话一怔,不解的望着我,“你说什么?我和她在你的面前,不过就是想气气你,可我还没进房间呢,宛城那边有个很重要的电话打过来,我就在楼梯间一直打电话,后来看你出去了,就跟着你一起出去了。我满脑子都是你,哪儿来的闲心和她共度良宵?”我眯着眸子盯着他那张神情十分到位的脸。
怎么可能?明明听的那么真切,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关浩哲在撒谎,一切都是在敷衍我。
“怎么?不信?”他一拽,我跌在他的身上,他反身,将我换到了另一面。
他在我的耳边温吞而又暧昧的说,“曼丽是我最后碰过的女人,在她之后,我的心里全是你,魂儿都让你勾走了,哪还有心思上别的女人?嗯?小狐狸精?要想知道我骗没骗你,你主动献身一下,不就全清楚了?”他重重的吻印在我的唇上。
然后冲我淡淡的笑着,“简潼,我想我们现在是时候应该深入研究一个问题了。。。”
如果他刚刚和那个女人有过什么,他现在决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真的确定你现在可以?”我捶了他刚刚受伤的那个地方,他强忍着没大叫,然后扭曲着脸,乖乖的从我身上下去。
“你特么下手也太狠了。”
我直盯着他不说话,他说,曼丽是他最后的女人,那他和冒牌货的那个录音,会不会也是假的?包括曼丽和谭少的录音都是冒牌货通过手机变声器自己搞出来的?
可是那里面明明有男人的声音,一个人是不可能那么快切换的,那冒牌货的帮凶里有一个男人!
会不会就是那个绑架我的黑衣男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别墅区里拉拉扯扯了!那么,之前冒牌货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幕后主使根本就是她!而那个男人也是听命于她!上回的那个录音,虽然是录好的,音效十分到位,听起来像是在玩儿真的,要不然不可能那么逼真,那冒牌货和那个神秘男人的关系恐怕也绝非一般!
只是,这一切,关浩哲都知道吗?
他为了她,甘愿让我做他的情妇,无穷无尽的委屈我,可她,背着他,却有别的男人。
因为,她知道,她在他那里永远得不到爱情,永远都是一个顶替品。
“还需要再想想吗?我可以给你时间。”我垂着头抖动了一下睫毛,“是啊,还是让我考虑清楚吧。毕竟,做情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要看,你值不值得让我这么不顾一切。”关浩哲听了我的答案,有些淡淡的失望。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瞄了眼窗外如注的大雨,拉住我的手说,“简小姐,今晚留下来照顾我这个残疾人吧。”
我轻笑了一声,不留下来,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病房就是好,下这么大的雨,还能看电视。
我随手一调台,正好调到一则新闻上,说的是今日暴雨,宛城某河堤上出现一具白骨,据警方消息,这具白骨为中年男性,四十岁上下,死亡时间至少在七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