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我……”断断续续的声音艰难的从嗓子里努力的憋出来,却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范氏双眼已经开始泛白,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然而对于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夏安鸿则是认为她死也不肯说出奸夫的名字。
这让他更加愤怒。
“贱人,去死吧——”夏安鸿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手背上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爹——”
门口传来夏倾城的声音,房门被推开,两抹人影急匆匆的闯进来。
是夏倾城和夏逐风。
“娘!”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冲了过来。
眼前的一幕让夏倾城一惊,眼看着自己的生母命悬一线,慌乱的走上前试图扯开父亲作恶的大手:“爹,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哼!你应该问问你这好娘亲背着我做了什么!”夏安鸿鹰眸凝聚着狂风暴雨般的愤怒。
“父亲,这件事还不能妄下断论,母亲这般爱你,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夏逐风焦急的走到夏逐风身侧肩膀处,急切的想要掰开范氏颈间的手。
手里却一抹细如毛发的金针悄悄的绕向夏安鸿的手指,往众人看不到的范氏脖颈侧面狠狠的刺下去。
“叮——”
细不可闻的银针撞击声传来,只有夏逐风勉强听到。
若不是手上传来短暂的麻痹感,连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金针是不是被人打掉了。
夏逐风顺着刚刚银针飞过来的方向看过去,范氏身后的窗户大开着,空无一人。
“母亲一定是被冤枉的,你不相信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陪伴在你身边的人,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急切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担忧,然而,没有人看到他眼底一片平淡。
星眸闪了闪,指间再次出现一根金针,朝着刚才的位置又一次刺下去。
“叮——”
毫无意外的,如他所料,金针再次被人打掉,这次他已经明显看到是来自窗外的方向。
夏安鸿一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一顿。
“哟——我说这府里上下人都不见了,原来都在这儿呢。”空灵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门口走了进来。
夏逐风意味不明的看着面前火红的身影摇曳着纤瘦的身姿走来,没有出声。
待看清夏安鸿手上提着的人是范氏之后,夏阡墨满脸的诧异:“爹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
夏阡墨的出现让男人脸一黑,狠狠地丢开手上的人。
看准时机,夏倾城连忙走上前将范氏解救了出来。
鼻间传来久违的空气,让范氏伏在地面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空气也能有这般香甜的味道。
想到刚刚差点就没命的惊险,她拼命的呼吸喘着粗气,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范氏一回到容园就唤来了夏倾城,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我问你昨晚你去哪了。”
“昨晚?当然是睡觉啊。”夏倾城被凶的莫名其妙。
“外边关于挽晴流言是不是你找人散布的。”范氏语气夹杂着不耐烦。
“娘亲,我没有啊。”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安分一些吧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
范氏压根就没心思去听她的借口。
夏阡墨不承认,以夏逐风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么就只剩下善妒的夏倾城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倾城,你二妹妹如今已经这样了,没能力跟你抢什么你就放过她吧,这段时间府里发生太多事你父亲已经够烦心的了,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这一番话说的夏倾城哑口无言,也意识到自己母亲现在压根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不由得委屈的瘪了瘪嘴。
莫名其妙被喊来什么都没不知道就被扣下一顶黑锅。
她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倒霉透了。
夏安鸿上朝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朝堂之上被众人指指点点,搞得他莫名其妙。
刚下朝走出殿门口,就被一大波人团团围住,拉着好一顿言语攻击。
比如。
“哎听说你二女儿不是你亲生的啊是不是真的?”
王司徒疑惑的凑到他脸前好奇的看着他。
“应该不是吧,夏国公一生混得风生水起那会被人戴绿帽子啊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对对对柳丞相说的真是太对了,瞧我这张嘴,呸,该打,该打。”王司徒大笑着作势打自己的脸。
“可是我可听说了,那范氏之前可是跟夏府一个小斯……咳咳,呆了一晚上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这什么事儿啊?”捋着花白的胡子,一副知道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
夏安鸿头疼的扶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哎呦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呀。”王司徒嘴里这般劝阻,一双精明的双眸却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时候从拥挤的人圈子外边挤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同样的官服,从怀里拿出一叠的纸,得意的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
众人抢了去,扫了几眼一时间爆笑连连,纷纷用着嘲讽的目光看着中间不明状况的男人。
夏安鸿眼皮子一跳,总觉得这纸上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内容。
下意识的抢过来,却发现上边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长篇大论。
待看清上边的内容,他整个人脸都绿了。
只见上边大咧咧的写着。
夏国公之妻洛氏在世时,夏安鸿对其宠溺之至,范氏独守空房久不被宠,寂寞之下无奈找下人泄欲,不久以后就有了夏挽晴。
他双手颤抖的翻看这几张纸,所有的版本儿千篇一律,字字诛心。
后边的字他已经无心再看下去,大手一把撕碎了厚厚的一叠纸用力的挥向天空。
夏安鸿只感觉胸口郁结血气翻涌,漫天的薄纸碎片纷飞洋洋洒洒的落了满地。
阴郁的脸色让原本哄堂大笑的众人不由得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