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强势的夏阡墨,他有的是办法让事态按照他的想象发展。
可是面对地上这个突然变得耍赖撒泼恨不得直接打滚的女人,他有些没辙。
夏倾城几人也是瞪直了眼。
这剧情反差也太大了吧?
自从夏阡墨不傻了之后。
表现出来的都是不是淡漠伶俐就是桀骜不驯。
完全就是个毫不吃亏的主儿。
什么时候这般示弱还耍赖过?
真是……
小竹脑袋一懵。
“哇——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又失去神智了,呜呜呜——肯定是今日受到的打击太大,小姐——”
低头看了一下扑在自己身上痛哭的人。
夏阡墨眼角抽了抽。
这小丫头真是……
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夏逐风星眸闪烁,一双温柔的眸子担忧的看着地上的人。
“可是滴血验亲并不能代表什么。”夏阡墨抬头,大大的紫眸闪烁着璀璨的碎光。
又是这种感觉!
夏逐风黑眸微眯。
他已经无数次感受到这双眼睛带来的熟悉感。
强烈到深入灵魂的熟悉。
却总是摸不着头绪。
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有。
看了看周围所有人表情上的变化,夏逐风眉心微撅。
那种感觉。
到底会是什么。
这么多年,他还是毫无头绪。
一个每每午夜梦回的月,一个性情大变的紫眸阡墨。
两个环绕他十五年的谜。
而谜底。
他一无所知。
“滴血验亲不代表什么?”夏安鸿被她懵懂无辜的脸气得笑出声:“我知道你不是痴儿,所以没必要在我眼前装。”
装?
论起装,谁比得过你们一大家子。
个个都是极品。
“不信你让大姐姐或者逐风也试试啊。”无辜的眨巴着带着泪光的紫眸。
范氏心头一跳。
不不不。
夏安鸿很宠这个女儿,更不必说夏逐风这个唯一的儿子。
肯定不会听了那小贱种的话让他们滴血认亲的。
暗自定了定心神,范氏安慰着自己。
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夏阡墨几不可见的笑了笑。
看来是她做了手脚啊。
怪不得这么自信满满。
夏府的人全到了,就连一百来号下人都悉数在列。
原本夏府上上下下护卫婢女小斯等等大大小小加起来二百来号人。
只是由于那一百万两黄金,无奈之下只能支出去解雇了一大半儿去。
这次之所以让所有人在场,就是为了让人作证。
证明夏阡墨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他们只是为了寻求真相。
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女儿。
冒牌货死不足惜!
“胡闹!”
夏倾城连忙拿开手里的匕首扔进托盘,有些担惊受怕的站在一旁垂着脑袋不安的等着挨骂。
“既然脸不小心破了,那就不要浪费了。”
夏安鸿走过来亲自在她脸上取了血。
刀尖轻触在脸上的冰凉,夏阡墨笑望无声。
夏倾城一愣。
父亲没有责骂她?
憋了半天的呼吸终于放松下来。
看来父亲真的是很讨厌夏阡墨这个女儿呢。
她这一次可真是赌对了。
“嗒——”
血珠顺着刀尖滴进那碗水。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着院子中的小小石桌,屏息以待。
回过神的夏逐风连忙挤进来紧张兮兮的看着中心那一碗水。
唯独夏阡墨站在一旁像是在看一场他们自导自演的闹剧。
碗里的两滴血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次次擦肩而过。
不说相容了。
这妥妥的相斥啊!
两滴血各持一方位于两个极端。
眼前的情况让范氏两人松了口气。
“孽种!”夏安鸿呲目欲裂的提剑直指夏阡墨心口,身上浓郁的戾气摄人心魄。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愤怒的质问,一副痛心疾首的失望。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失望?
夏阡墨笑了。
随着嘴角弧度变大,脸上的伤口扯开,殷红的血迹划过脸颊。
嘴角那抹妖冶的笑颜让夏安鸿等人背后莫名不自觉的感到一阵阴风。
“孽女!你笑什么!”
夏安鸿怒喝以掩饰内心不宁的情绪。
“父亲大人说失望,您倒是说说您什么时候对我有过希望?”
夏阡墨笑的凉薄,字字诛心。
“住口!谁是你父亲!”
手中的长剑猛地向前刺过去,明显的杀手让她明白夏安鸿是打算在这里将它就地正法。
“父亲!”
正准备躲开,眼前的剑身便被夏逐风修长的右手死死握住。
愤怒中的男人跟来不及收手。
利剑硬生生的摩擦划过他紧握剑刃的手。
“哧——”
最终剑尖在没入心口一厘米的位置坎坎停下。
“唔——”夏阡墨身子微微后退了一点。
精通人体血管经脉的她自然知道怎样躲避致命的攻击。
让她不明白的是,夏逐风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姐!”一看到这一幕还得了,小竹挣扎开挡着的护卫冲过来。
“风儿你做什么!”夏安鸿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阻止自己的夏逐风。
“父亲,不要,求求你,不要杀她……”夏逐风抿了抿唇,顶着更加面无血色的脸断断续续的开口。
“你疯了!她根本不是原来的夏阡墨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她是假的!”范氏连忙拿出洁净的手绢替他包扎伤口,语气里满满的埋怨。
“不,她是。”夏逐风带着人人不能理解的执拗:“她就是阡墨。”
“那水里的血都没融合这是大家亲眼所见!”
夏倾城忍不住开口。
她越来越讨厌夏阡墨了。
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逐风护她到这种地步。
“说,你到底是谁,来我们夏府到底有什么目的!?”夏安鸿再次提剑抵着她的伤口。
“呵呵呵——”
空灵的嗓音带着讽刺的叽笑。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