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说:“那夜我”
“你与人吃酒丢了钱,我拾金不昧还给了你。”那金珠还硌在腰侧,苍霁连眼睛都不眨,“随后带你歇了一夜,你自回去了。”
净霖皱眉:“我怎一点也想不起来。”
“与人吃酒就是这样。”苍霁说,“你酒量浅,日后除了亲近之人,还是不要轻易饮酒。”
净霖问:“敢问尊姓大名。”
“不敢当,鄙姓曹,单字仓。半路出家,在北边学了点咒术,修为不精,未筑灵海,更不曾化出本相。因为天赋不够,便绝了修道的念头。如今走些灵石灵草的买卖,混口饭吃。”苍霁臂枕脑后,娓娓道来。
“曹兄弟。”净霖唤道。
苍霁险些笑出声,他在暗中维持正色,稳声说:“我痴长你几岁,不如叫声哥哥?”
净霖心道自己修为已成,活了许多年了,叫他哥哥岂不是乱了?
苍霁却心道老子苍龙诞世,连你爹都能把我叫爹,让你叫声哥哥那是长辈分。
苍霁叹气,翻过身去,背对着净霖说:“不过我修为浅,让你叫声哥哥倒是委屈了。不必客气,你我姓名相称便也行的。”
净霖屡次得他援手,听出他的闷闷不乐,不由张了张口。
苍霁却说:“明日一早,我便寻个住处。若是你也南下,倒是能”
“哥哥。”净霖低声,念完顿了顿。他连家中兄弟也不曾这样叫过,一时间喉中竟像被捏住似的有些吞吐。净霖埋头进被中,闷声说,“一道住着不碍事,睡罢。”
苍霁在这声“哥哥”里意犹未尽,他一边觉得这小子果真里外迥然,一边心想自己怎么没早点教他喊哥哥。
那水花里的人被撞得含糊哼声,唇里若是再念着这两个字,尽管是抄在怀里臂间,苍霁也能顶得他发抖发软。
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