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心中不免疑惑,除去闫远对于每人都问一遍的问题如此有耐心不说,他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去休息一会,她实在听不懂商业上的研讨。
无奈闫远是个主角,周围的人都不断的涌上来,不过邢菲也发现他的另一面。
他为人十分客气友善,对方喝的酒他基本也会陪喝,一点没有领导的架子,这也算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邢菲想起他的胃来,生怕他吃不消,可这样正式的场合她总不能不让他喝,等人家再敬酒时她干脆出手接过。
“他的胃不好,不能多喝,这杯酒我替他敬您。”她笑眼弯弯,用甜美的声音说着,然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夫妻真是恩爱有佳啊,这样的娇妻难怪闫先生要藏着不透露呢。”
“是啊,邢小姐人美心善,真是郎才女貌啊。”
邢菲一边拦下一边听着他们客气的赞美。
闫远也不拦她,静静的看着她喝下,嘴边的笑意从未减下。
看着邢菲脸色浮上红晕,他便回避那些人,带她来到休息室。
推开门,俨然坐着季北,赵钦风二人,两人看见闫远进来,立刻打趣道:“多日不见,两人更是恩爱有加啊。”
闫远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将邢菲扶到沙发处,“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我没事。”邢菲摇摇头,脑袋稍微有些顿,但思绪还很清醒。
“呦呦,在我俩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合适吗。”季北酸溜溜的说。
闫远瞥他一眼,后者顿时老实。
“一会我上台有事情说,你要说的事情等之后再说吧。”闫远向季北说。
季北点头,表示明白。
邢菲喝了一杯水,便跟着闫远重返大厅,闫远这次搂着她直奔舞台,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又重回他们身上。
“你讲话带上我干嘛。”邢菲上台时小声嘀咕。
“缺你不可。”闫远回了四个字。
“首先,欢迎各位来到我盛天集团三十周年研讨会,希望各业精英能在此处尽情畅谈。”他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被话筒放大,更具浑厚感。
“在此,我也要严肃回应。”说到这里,几家权威媒体快速将镜头聚焦。
“我的妻子邢菲,长期以来一直遭遇着无端的谩骂及诬陷,由于她向来低调,不想深究,但作为丈夫的我实在不忍心她受这些苦。”闫远端正的说着。
邢菲内心被他说的每个字敲中,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完全没想到,这就是闫远坚持带她来的原因。
“邢菲?咱们公司的邢菲?”有和邢菲同属中国新闻社的记者震惊。
“我与邢菲于十岁相识,到现在历经十六年风雨,我无比清楚她的为人,在此,我郑重向那些谣言制造者发出警告,我闫远必会对其严惩。”
他说的字字坚定,台下的人几乎同时深吸一口气,完全被他的气场震慑住。
邢菲回他一个微笑,“我也是替自己着想,如果你出了事,心疼的不也是我嘛。”
闫远重新看着前方,手在方向盘上握紧,他已经有了决定。
回了家,闫远去了书房,邢菲没有跟着去,她坐在阳台上的吊椅处,看着城市的灯光斑影,思考着对策。
思来想去,看来只能从根源处下手了,她拿出手机,翻出王鼎华的手机号,犹豫片刻还是按了拨通键。
没有想象中等待很久,那方接听的很快,一声低沉的“邢小姐,有事?”从话筒中逸出。
邢菲有些诧异他的直接,也将在脑海中想过的话说出。
“王先生你好,我今天在公司接到了您的”她顿了一下,无法将老婆这个称呼说出口。
“您的家属周雅莉女士的电话,她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说我有意介入您的家庭,我希望您能明白事情原由,也希望可以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王鼎华放下手中把玩的照片,“哦?还有这回事,那真是让邢小姐受委屈了,我会和她说清楚之后给贵公司解释清楚的。”
听他这番说辞,邢菲心里的石头略微落下,“好,那就不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邢菲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任晚风吹过,伴有丝丝凉意。
身上多了厚重感,她睁开眼看见闫远为她盖上薄套,随即坐在她身旁,揽过她的肩膀,邢菲也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吊椅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邢菲感觉无比惬意,那些烦心事好像也抛之脑后。
“如果所有麻烦事都消失就好了。”她喃喃道。
闫远将手抚上她的头,顺着发滑下,一圈一圈的勾着她的发,
“明晚你陪我出席个活动。”他在安静的空气中开口说。
邢菲侧头看他,“什么活动啊?非常重大吗?”
“没有,就是公司的小活动,我明天带你去造型室,你不用多担忧。”闫远安抚性的回答她。
“哦,好。”
邢菲再次上班时感觉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改善,毕竟家庭内部协调也需要时间,她不断安慰着自己。
在这个公司平常只有几个平淡交往的同事,彼此不熟悉,现在出了事,她们自然没有什么立场站在邢菲这边。
邢菲了解,也就没想着怪罪于谁,换做是她,也许也不相信舆论风口中心的为人。
她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接下来需要采访的事件身上,城北又一家高中出了自杀事件。
她皱紧眉头,这种事情多到大家见怪不怪,直到被提名的学校已经出了三起事件他们新闻社才决定跟进报道。
她连忙调查资料,这次自杀的是个即将面临高考的女生,从学校的天台跳下,所幸中途被树枝缓冲没有完成死亡,目前在第一医院住院。
资料里附加了女孩的照片,厚厚的刘海挡住半张脸,黑框眼镜,总是自卑的低着头。
加上普通的校服,完全是不引起大家注意的小女生,看着她的样子,一瞬间,邢菲感觉她的样子很令人熟悉。
就像从前的她,也是一样的含胸驼背,时刻低着头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