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送完他们上来关上门,欣喜地抱着我说:“老婆,我们要干大事业了!”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我疑惑地问道。
“哪里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一切给我的感觉都很不可思议。”
“别想太多了,她是我亲生母亲,难道她会害我吗?”靳言笑着说道。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不对劲。就算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她和多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都能说放下就放下,还对多米那么冷漠。她凭什么会对你好呢?”我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靳言母亲绝非善类。
“是多米做错了事的缘故吧,多米偷走的可是整整一个保险箱啊,他采取的方式不对,所以母亲才对他那样吧,你说呢?”靳言问我。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这个母亲太古怪了。我不想你和她接触,我觉得她的世界没那么简单。”我说。
“我知道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想去看看她究竟都在从事什么,她究竟想我去做什么。还有就是,她活着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好好陪陪她,毕竟是她生的我。老婆,你能理解吗?”靳言问我。
“如果是一个平常的、病入膏肓的母亲,我会无比支持并且义无反顾地陪你去做。可是你这个妈妈,她太不一般了。我现在完全乱了,你看看这些日子我们所经历的都是些什么?这和我想要的相差太远了!我们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我只想和你平平静静地生活。我不渴望大富大贵,我也不渴望你拥有那么多的财富,我只想现在我们一起好好经营我们的事业。靳言,你好好想想,你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一切正常吗?特别是今天晚上,冷不丁就出现一个外国女人,她一枪差点儿把多米杀了,可是我们却像傻瓜一样连多米什么时候躲在房间里都不知道。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根本不是生活!这根本不是寻常人的生活!”我越说越激动,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
“正因为这不是寻常人的生活,所以我想更深入地了解,这需要一点时间。你别担心,我答应你,如果接触后发现那种生活真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的,好吗?”靳言耐心地安慰我道。
“我很怕你一旦深陷进去,便再也放弃不了那样的生活了。”我紧紧抱着他。
“放心吧……”他抱着我,见言语安慰不了我,于是吻上了我的唇……
一觉醒来,天亮了,我们还没有起床,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靳言穿着睡衣去开了门,门口有一个中年男人对靳言说道:“少爷,车已停在楼下,老板派我来接您。另外,供您和老板出海的游轮已经在港口等候了……”
我和靳言默契地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皆惊讶不已。
“带走吧!帮我儿子把房间整理干净!别让人看得出来这里流过血!”靳言母亲吩咐道,那种冷静让我心里毛孔悚然。
多米叫她妈妈那么多年,即便不是亲生,好歹也在身边那么久,她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冷血?!
她刚刚吩咐,她身边的人便立马行动了开来,两个人把多米抬了出去,两个人负责清理现场,五分钟不到的功夫,房间里干净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走到了靳言的身边,害怕地拉住了靳言的手,靳言扭头给了我一个让我安定的表情。随后,靳言母亲吩咐道:“你们把他送到我们的指定医生那里,务必把他救活,我还有许多话没有问他。”
她的属下应声后,通通都离开了,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我和靳言的手握得很紧很紧,我们的手心都是汗,我怔怔地望着靳言母亲,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做什么,她会说什么。
蜜儿乖乖地站在她身边,她竟奖赏似地摸了摸蜜儿的头,欣慰地笑着说:“干得不错,终于找到了。要是你不来中国,真不知道晚上我的宝贝儿子会发生什么事。”
靳言母亲说完,怜爱地望了靳言一眼,目光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慈祥。可是,刚刚见识了她对多米极其冷血的一面,这种慈祥更令我头皮发麻。
“坐下吧,你们一定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靳言母亲说道,随后走过去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多米会躲在我家?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靳言拉着我走了过去,坐在了她母亲对面的沙发上。
蜜儿在房间里用目光四处搜寻着,时不时吮吸几下鼻子,用力闻了闻,她的鼻子对于气味似乎超级敏感,鼻子像猎狗一样嗅觉灵敏。
“你们回家的时候,我一直让蜜儿跟着你们回来。蜜儿进入这栋楼,就闻到了多米的气息。她从小接受训练,嗅觉十分灵敏,只要我们想追踪的气味,她能隔很远就闻到,这算是她的一项特异功能。我让她先不要打扰你们,让她在这栋楼里搜寻一遍,她走遍了整栋楼,发现多米的气味在你们房间里最浓。我担心你们的安全,所以让她假装拜访你们,如果多米不在你们房间,大不了她在这儿住一夜,你们不必知道真相。如果多米被她找到,就让她趁机对他开枪,不然多米会逃走,我就找不到他了。”靳言母亲徐徐道来,像是说家常一样自然,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觉得仿佛是天方夜谭一般。
“可是他怎么进来的?他能躲在哪儿?”靳言不禁问道,我心里也是同样的疑惑。
“你们这种门锁,不用钥匙我们就可以打开。诺,你们过来看,他就藏在这里,这里还有他残留的气味。”蜜儿在卧室里对我们喊道。
我们于是连忙走了过去,发现蜜儿不知道怎么爬上去我们卧室最上层的壁柜里,那个柜子因为位置太高一直空着,里面刚好能躲进去一个人,而且关上柜门一点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