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眼眶打转,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绝对绝对不能掉下眼泪,就因为那个唯利是图把她和妈妈弃之不顾的男人,她决不能掉一滴眼泪。
砰!
鹿早川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鼻尖瞬间溢满熟悉得馨香。
抬头,却正对上了那张精致到完美,却又冷峻到能冻死人的脸,此刻,他灼灼的目光着直直地盯着自己。
“赢奇,你怎么在这?”鹿早川问。
“我不来你就不回家了吧。”
赢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解开扣子,把身上穿着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鹿早川身上,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抱起她,回到了别墅里。
“啊喂!”
鹿早川眼前,公路,树干上,摩天大楼的屋顶,电线杆的电线上,这些话面转眼即逝,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耳边的风肆意的嘶吼着,呼啸而过,鹿早川被赢奇裹着,蜷缩在他的怀里,却丝毫没有寒意。
定神之后,鹿早川已经回到赢奇家简约却给她温馨感觉的大厅。
精致的吊灯,整洁的墙壁,鹿早川原地转了个圈圈看了四周,心里慢慢安心下来。
“我明天走。”
赢奇站在鹿早川身后缓缓的说道,语气轻的不像话,仿佛说急了,会刺痛鹿早川,也会刺痛他自己的的心一样。
“早点回来。”
出其不意的,鹿早川脸上竟然还是笑得,眼睛玩玩的很漂亮,微笑的嘴角扬着一个俏皮的弧度,一脸懂事乖巧的模样。
“我去给你收拾行礼。”
“嗯。”赢奇看鹿早川这样,面色未改,心里却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丫头不别扭了,看来是完全想通了。
目送鹿早川蹦蹦跳跳上楼消失在走廊尽头,赢奇默默的抽出了口袋里的一张纸。
上面写的,是要他去的那座山山上的一个别苑的地址。
据说那里面住的灵婆有办法切断他与植物花坛的联系。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每次他想到那丫头的血可以治他的花,他就觉得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
赢奇看着纸条上的文字,脸色慢慢变得深沉下来。
“早川,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顾婷婷发觉了鹿早川的异常,关切的问道。
“唔……”
鹿早川已经喝醉了,小脸蛋上红扑扑的,有神的小鹿眼也变得迷离起来,一只手撑着头,不自觉的摇晃着。
“我不想离开赢奇……”
鹿早川说着,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有眼泪在眼眶里翻涌起来。
“离开?他要离开?”
顾婷婷眼里瞬间染了火气,眼前浮现出赢奇那张冷峻完美的连,但是心里忽然没了赏心悦目的感觉。
她曾经还暗恋过他,要不是他对鹿早川那么好,她当初不会选择隐忍,没想到他竟然惹鹿早川伤心了。
看着顾婷婷带着怒气的脸,鹿早川连忙解释到:“他有事情,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
“那样的话,你应该体谅他的。”
顾婷婷的怒意消了几分,拍了拍鹿早川的后背表示安慰。
“可是,我宁愿和他患难与共。”
鹿早川扯了一把裙子,摇摇晃晃的躺在沙发上,脸贴着靠背上的绿色真丝布料,寻找一丝冰凉。
“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纠结。”
顾婷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槟,然后慢悠悠的凑到鹿早川身边,“随心就好,你既然担心他,那就跟着他。”
“跟着他吗?”鹿早川眼前一亮,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天赢奇那张生气的脸,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既然他不带她,那她就偷偷跟着他。
庆祝完生日,老顾要送鹿早川回家,鹿早川拒绝了。
她要直接去找赢奇,总不能暴露赢奇家的位置。
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傍晚的风微凉,吹在她身上,鹿早川清醒了许多。
原来她真正的名字叫顾妍妍,好像也很好听呢,她那个从没见面的父亲,大概是一个很有情调的男人,和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两个人一定很幸福吧。
鹿早川抬起头,看着天上皎皎的明月,心里有些感慨。
爸爸妈妈因为家族企业而分开,去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永远变成对方心里的明月光,朱砂痣,那该是怎样一种痛苦呢。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鹿早川的眼底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