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府中诊了脉,站起身笑道了两声恭喜:“四少夫人有喜了,约摸是两个月的身孕。往后当注意饮食,勿要操劳。”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满府都喜气洋洋的。
再三确认文惠是真的怀孕之后,韦彦才往太微宫和宫中浓春台传报了。
在后院逗小毛团的时候,王婶坐在廊下缝衣服,左右也无旁人,她就和我说道:“少夫人,照我看,你也该和世子要个孩子了,你这般的青春年岁,身体又好,争取三年抱俩,早生养了早好。”
再又悄悄凑到我旁边来使眼色:“西院毕竟是庶出,可不能让他们爬过你和世子的头上去,在这府里,世子才是当家的那个呢!”
王婶的话我多少是听进耳朵里去了。
不是为着嫡庶非要一争高低,而是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为他生儿育女的冲动。
夜里我依偎在韦真境的怀里,问他说:“现在,我有一个大侄子了,你也快有一个侄子或侄女了,有没有想过,我们自己也生一个?”
他抚着我的发,慵慵道:“不要。”
我仰起头疑惑看他。
“我的意思是,不要这么早。”
“你二十五了,还早吗?”
“但你的年岁还小,不用急着做母亲。”
他的气息兜头笼下来,我抬手阻拦道:“你这样子,我早晚得在二十岁前做别人的娘,说不定还是两个。你能不能自持些?”
“男人呢,一旦开荤,就会无法自控了,尤其日夜睡在身畔的,还是他喜欢的人。”
“你真的很能说。”
“也就是对你而已。”
他的吻落下来,我便很快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以自己所有的情浓去回应他,期待他的进入和攻城略地,期待他不为人知狂野的一面……
二月仲春,花木渐次繁茂。
郧国公特地下了山,从太微宫赶回来,在府中小住了几日。
文惠怀着她生命里的第二个孩子,凡事都格外谨慎,郧国公老人家回府来,她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亲自下厨,但还是细致吩咐了厨下要准备什么,老国公有什么忌口之类的,又去找出来一套没用过的漂亮碗碟摆上,等到全家人围坐一席,她毕恭毕敬为郧国公倒了酒。
郧国公高兴,酒喝得不少,没多大会儿脸上就显出了酡红。
韦彦说:“爹别再喝了。”
陪着老国公,韦真境这两兄弟也喝了很多酒,我跟着劝:“是啊,爹,酒喝到微醺是最好的。”
说罢伸手想给他盛一碗汤,但文惠比我贴心比我快,她给老国公盛了一碗热汤奉到面前:“爹就听阿彦的吧。”
或许我伸出手的尴尬是被文惠看见了,文惠又再给韦真境和我各盛了一碗热汤,婉言说道:“嫂嫂说得对,酒到微醺是最好的,那就喝汤,这汤我嘱咐他们用小火慢慢炖出来的,浓香可口,非常鲜美。”
我们就一起举杯,将杯中残酒饮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