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荇找人劫掠我,还对我欲行不轨,因为这件事,韦真境更是受了伤,郧国公和观国公两府皆不肯善罢甘休,任李荇是皇亲也不能轻易作罢了,陛下觉得皇家颜面不保,亦极为动怒,下令重责了李荇,念着手足相亲,勉强准他在京中养好了伤再滚。
周婳跑来通风报信说:“陛下舅舅这回打得狠,听说李荇不养上百日都好不了。”
为示宽抚和恩德,陛下往韦家赐下了不少珍品,还有好些参芝补药。
韦真境没让把新近发生的事往太微宫和水月庵里传,他也明明说他会好,可往后连着数日他始终昏沉沉的,晚上睡觉我睡不踏实,要时时听着他的动静,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紧张起来瞧瞧。
西院又在吵架了。
韦彦总是怨文惠没能照顾好家里。
我偷偷告诉了韦真境,之后每次韦彦来,韦真境都故意表现自己好多了,韦彦才逐渐放了心,不再同文惠争吵了,可我觉得他待文惠还是冷淡了许多。
文惠操持家务尽心尽责,我们房里的药也是她盯着每日熬好了送来。
我娘也惦记着,熬好了汤会让三哥亲自送来。
隔了些日子,韦真境能到园子里走动了,与此同时,传来了太子选妃的消息,人已经选好了,是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也就是我的堂姐杨新桐。
我非常吃惊。
韦真境听罢,看过了我,让来通传的人下去了。
我们坐在暖阳的园子里,四眼相对,我说:“你看我作甚?”
他眨了眨眼:“我觉得你的反应有些怪异,你该不是对太子余情未了……”
“说什么浑话呢?”我心猛地往上一提,立即暴躁站起来打断了他,“我对太子没有情,只有敬!”
“那你方才是?”
“我……我觉得惊讶不行吗?”
“惊讶什么?”
我抿唇细想,这事真的有点奇怪,我说:“卫尉掌器械文物,总武库、武器、守宫三署,我叔父司卫少卿,官阶不过是从四品上,太子是一国储君,他要选妃怎么也该先从宰相、国公、大将军或三省六部里挑吧?怎么直接就选定司卫少卿家了?”
韦真境亦低眉思忖:“大约是因为杨姑娘贤名在外举城皆知吧。”
我不能信服,选太子妃又不是考科举,女子的才学贤名,会比能拱卫东宫的家世重要吗?
但仔细再想,我杨氏从汉朝起就是名门望族,武皇后的亲娘还出身杨家,思俭叔父虽然现在只是小小的少卿,谁说不可以往上提拔了?赶在太子登基之前,好好营造官场的关系,更加上杨氏宗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全族老幼没道理不齐心,这几股力量拧在一起,拱卫君王还是可以的。
再者说了,我堂姐杨新桐不仅是有才学,美貌出众也是远近闻名——美貌聪慧有贤名,这样的名门淑女,确实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晚上要安歇之前,韦真境忽然想到了问我:“对了,你叔父府上有天大的喜事,你已是外嫁的女儿,照理说是要单独送一份礼的,想好送什么了吗?”
我哪里是这块料,连连摆手道:“我不懂这些,你看着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