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嘶了声,手抖啃了一半的鸡翅膀掉在碗里,我摸摸被打痛的手背,也感同身受了杨庭云的不爽,真是有了贺兰敏之也没有我杨仙儿了。
贺兰敏之见到我捧着手,就连忙说道:“夫人,不怪仙儿,是我多话了。”
“不是你,就是她被宠坏了,不懂规矩。”
我娘数落我时,目光有点凶。
——行行行,贺兰敏之最亲了,贺兰敏之是才是杨家的亲儿子。
我闷着气,往自己碗里多夹一个鸡腿,继续埋头啃起来,哼,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眼里只有美味佳肴,什么都听不见。
饭吃完,我爹醉得直说胡话,贺兰敏之微醺,就这样了,贺兰敏之还说要送我回韦家。
杨庭云鄙薄道:“武敏之,我妹妹我不会送,要你这外人献殷勤呢?”
娘亲去拿茶水,回来听见杨庭云的话,伸手就是一记暴栗敲在他头上:“什么外人,敏之怎么是外人?你没喝酒就开始说胡话了。敏之,你不要往心里去,庭云这小子近来脾气变古怪了。”
什么古怪,杨庭云背地里对贺兰敏之一向都是这种态度,只是爹爹娘亲没看到过而已。
我不能让我三哥的打白挨,我说:“不劳敏之兄长了,你喝多了,还是自己趁早回去休息吧,我再多留一会儿,同我二姐聊聊。”
贺兰敏之喝了半杯茶,就起身告辞了。
我多在家中坐了一刻,继而离开,当然了,我家距韦府没多远,我也没醉,用不上杨庭云相送。
马车在长街上慢悠悠地走,我吃饱喝足,靠在车壁上眯了会儿,睁眼时居然还没有到韦府,我觉得不可思议,拉开车帘往外看了,这好像是狭窄的小巷,灯光昏暗,又无行人。
越想越不对劲了。
马车走得不算慢,比从我家离开时快多了,怎么会还在路上走?况且,往常都是过长街走大路,根本用不上穿行小巷。
我朝外囔道:“停车,你走错路了!”
马夫不仅不停车,还催马匹快行,我吃惊,正欲呵斥,马车颠簸拐弯中,我猛地摔在了车里,我惊怕之下更有怒火,挣扎爬起来攀住车壁,准备出去踢那车夫滚下车:“你耳聋是不是?我要你停车,你这是回郧国公府的路吗!”
车子疾行了一段路,人声马嘶,虽然停下了,但车身又是一颠,我再是后仰摔倒了,要不是及时用手撑住,怕是要磕着脑袋。
“当然不是。”
车外有人洪亮回答了我,一只手掀帘,借着幽微的光亮,我看见戴竹笠的精壮大汉,他取下竹笠,面相凶煞,我记得来时车夫没有这顶竹笠,最恐怖的是,眼前这人我眼生根本不认得他!
我立时惊惧了:“你是谁?想怎样?”
“姑娘,有人花钱让我绑你,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