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婳递水给我:“还有最后一场了,独孤下手太黑,你防着她些。”
我握着水壶的手都在抖。
“这死丫头真是吃错药了。”周婳嘟囔着拨转马头,跑去最利于围截独孤定辰的位置上等待鼓点了。
我喝了两口水,将水壶扔给场边的小内侍,促马再往场中央去。
胜败就在最后一局,佛菩萨保佑,就让我杨仙儿打进最后一个球,拿到那树红珊瑚吧……
比赛接近尾声,红队进球总数多过蓝队,士气正旺,即使蓝队再进一个球也不能是获胜的一方,但蓝队的独孤定辰水平与我比肩不相上下,她要是再进一球就可以成为魁首,全队多少也会跟着沾光,这无疑也鼓舞了她们,使得她们气势不弱于我们红队。
角声起,鼓点激扬。
“程茵,缠住她别让她过去!”
“杨仙儿,往东!”
周婳拼着全部的力气在眼观八方调兵遣将。
可恨独孤定辰有人救援,竟从程茵和周婳的夹击中脱身出来,那时,我才刚抢下球。
我一看独孤定辰气势汹汹杀过来,心里下意识道一声,坏了。
这球要是被独孤定辰截走,她肯定风驰电掣一路打进洞去。
我飞快思量一遭,高喊一句:“周婳!”
俯身将球打起,我悬着的心还没有落下,独孤定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球杖居然狠狠朝我手臂扫来,我大惊失色,幸好眼疾手快连忙撤回,但躲闪不及,手背仍旧是被打着了,这一打疼得够呛,我松了手,球杖落地。
“杨仙儿!?”
周婳的声音远远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是吃惊得要命。
……独孤定辰下手真是黑到家了啊。
我气得想杀人,咬牙忍着泪,飞快下马捡起球杖,急追孤独定辰。
估摸独孤定辰早就布防过,我在半道被两个蓝队的队员阻截住,左右都突不破防守,眼看周婳做进攻主力,战术狠辣不过独孤定辰,我急得直冒汗,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果然——
独孤定辰纵马而起,后甩的马蹄子差点没把周婳撂翻,就这样,周婳吓白了脸,独孤定辰一往无前,挥杖进球,夺下魁首。
我真是,整个人都灰心气馁了。
周婳的心情看上去也是差到极点,她耷拉着脑袋,在一片欢呼和昂扬的鼓角声中,骑着马到我身边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共同叹口气,默默下场去。
下了马,周婳拧眉问我:“方才你怎么连球杖都扔了?这就好比行军打仗先丢了刀兵盔甲,算是怎么回事?”
我苦着脸,松开紧紧捂着的手,把被打得红肿起来的手背拿给她看:“喏,因为这个。”
“呀!”周婳惊叫一声,捧住我的手看个不休,怪是心疼道,“这,这是怎么弄的?”
“独孤定辰啊。”
“这死丫头为了拿第一,真是不择手段,我找她算账去!”
“哎,别去。”我拉住周婳,“赛场上有个擦伤碰伤,是很自然的事,是有心还是无心也没个说头,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招惹孤独,这事算了。”
周婳还是忿忿不平。
正在此时,有家奴匆匆来向她禀告道:“郡主,长公主殿下身体欠安,您快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