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提来一箱子酒:“小兄弟们!村子有难,你们年轻一代更应该挺身而出,估计十点前不会有事,大家先喝点酒聊聊天,省得闷得慌。”说完他还朝我们笑了笑。
我们年青一代里,很少有见村长笑过的,这一下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闲聊时,高国峰问我:“小邪,你老家是哪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奶奶说我十岁那年得了一场病,之前的记忆就记不得了。”
高国峰啧了啧舌:“还有这种病?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
说完,他笑了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笑。
“谁知道呢!也许吧!”我同样笑着喝了一口酒。
“我记得无意中听村里的一个老人说,十年前在村西的古坟里发现一个小孩的干尸,后来这干尸竟然活了过来……恰好你又在十年前出现了,这不会是巧合吧!”
“少胡咧咧啦!你还不如直接我说是小鬼呢!”
顿时十几个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高国峰摇着头笑道:“我就说嘛!世上哪有这样离奇的事,估计是那老家伙逗我玩的!”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他编造出来的玩笑话,听到她说完后半句,我心里蹭的一下,什么?难道真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眼看着夜深了,已经将近十一点,依旧平安无事,我们十几人心里的弦也逐渐松开了。
王叔担心王阡陌自己在家害怕,便家里和张小赖家两头跑,这样同时还能察看一下村子其它地方的情况。
也记不得当时王叔转了几圈了,看我们有点昏昏欲睡,就喊道:“怎么听着屋里没动静啊!去个看看的。”
我最小,这种事自然我去了。
临敞门时我心里还嘀咕着,王叔也太小心了,我们十几人围在外面,别说人了,就是只狗猫的也进不来啊!
谁知门一开,我瞬间就呆住了。
俩人很快到了祠堂,还没进门,我就看到了对面墙几行鲜红的字“十年磨刀挥一剑”,后面是十几个人名,都是古坟村的街坊们,其中第一个就是刘酒鬼。
我身上的汗都下来了,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年轻母亲也就是现在王晓妮已经放弃了复仇,这行字又是咋回事呢?难不成十年前,除了王晓妮母女俩,还有冤死之人?
王叔死死盯着那几行字,足有一分钟,转身再看我的时候,已是面目狰狞。
刘酒鬼的棺材是开着的,里面的尸体已经不见。
“小邪,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现在整个村子里,我就相信你。”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先回去。
回到家,王晓妮还在沉睡,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一副很满足的表情。
我知道第二天村子又会引起一场轰动,因为刘酒鬼也诈尸了,这事怕是瞒不住。我有意识地早起了半小时,故意到祠堂附近转悠。
果然七点半多的时候,有人去了祠堂,随即就是一阵高亢的叫喊“闹鬼啦!闹鬼啦!”
很快附近的街坊们赶了过来,王叔也来了,他看到我后朝我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我跟着进了祠堂,却看到棺材盖严丝合缝地盖着。那人之所以喊“闹鬼”只是看到了墙上红色的字。
我心里又是一咯噔,这是咋回事?昨晚我们走到时候,棺材是开着的,难不成昨晚我和王叔离开后,又有人来过?王叔也是一脸疑惑。
墙上的字是用血写的,但不是人血,有人在祠堂外发现了一只没了头的鸡。
很快,名字上墙的人就吓得哇哇直叫,连连向王叔祈求救命。王叔铁青着脸,让他们先起来,然后指着棺材:“来几个有劲的,把棺材盖抬起来。”
再次看到棺内刘酒鬼的尸体,我差点崩溃了!——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看样子并没有诈尸。
那一刻,我甚至怀疑自己昨晚在小树林的经历只是做了一场梦。
王叔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也是一脸的“十万个为什么”。他走到我身侧:“小邪,你看出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
“你注意他的脚下和裤腿!”王叔指了指刘酒鬼的小腿。
刘酒鬼的鞋底上满是泥土,鞋面和裤腿上也是,我一下子明白了王叔的意思,因为刘酒鬼是个老光棍,去世后是王叔帮着穿的寿衣,当时可是一身新衣服,现在却满是泥土,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昨晚他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