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晚出早归浑身血迹斑斑的毛刀让涂仁浑身的白毛汗起了一阵又一阵,睡意全无。
本着好死不如烂活,再次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的涂仁十分肉痛的摸了摸屁股兜里贴身放好的一点碎银子,然后拉开院门朝着镇上走去。作为一个在和平年代中长大普通人,对防身武器什么的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是迫于现实,现在涂仁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与时俱进,去给自己找一件什么防身的东西。虽然也许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聊胜于无,就算起到个心理安慰的效果也是不错的。
此时虽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镇上却依旧萧条清冷。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因为长期没有修葺的原因有些坑坑洼洼肮脏不堪,两旁依着这条青石板路而建的一溜房屋,除了少数开店做生意的几乎全部都是大门紧闭。三三两两的人影行色匆匆的在这些店里购买自己所需的生活用品之后,钻入一条条小巷消失不见犹如幽灵。这些,就是大石镇如今的景象,绝对可以用人心惶惶来形容。
虽然镇门口那块大石头镇住了不少想打大石镇主意的人,但是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也保不准哪天就有人甘冒风险不惧剑仙之名将大石镇给洗劫了。
整个大石镇犹如是是陷入牢笼中的困兽,而且还是任人宰割的那种。
叮!叮!叮!
远远的一阵镔铁敲打的声音传来,涂仁抬头远远的看见一条魁梧大汉手拿铁锤站在自己的铺子前面,卖力的捶打一条烧的通红的条形铁块。那铺子上挂着一块乌漆墨黑的大招牌,上书:郑铁匠铁匠铺,涂仁总觉得这招牌名字看起来感觉怪怪的。
虽然这铁匠铺名字起的不咋地,但是作为大石镇唯一的铁匠铺,这生意却是一等一的好。不为别的,只因这乱世、只因一句古话说得好,功夫再好,一刀撂倒。乱世之中,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不普通人,能够拥有一件防身的兵器那绝对是可以让自己的安全感提升一大截的重要物事。正因为如此,导致的结果便是铁器的的价格一路高歌猛进,涨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价格。即便如此,但是对于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民众来说也是趋之若鹜。
涂仁走近铁匠铺,一股夹杂着热铁味道的热浪便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呵!稀客啊涂仁。你这是要买兵器?
郑铁匠看见涂仁走来,张开大嗓门子便招呼了一声,手上的活计却没有停下,依旧不停的敲打着。他的大光头上早已经汗如雨下,在他那张粗犷的黑脸上流下一道道蚯蚓样的汗痕,然后顺着满下巴的络腮胡子滴落在炙热的铁块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嗯,是的郑老哥。你这有没有适合我用的兵器?我想买一把防身用。
涂仁走进店里,一面四处打量铁器店,一面随口应答道。
店铺里的铁器架上零零落落的摆放着几件已经做好的长剑刀斧之类的兵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这些新做出来的兵器上,反射出的光芒有些刺眼。
角落里还有不少半成品,随意的码放在一堆,显得有些凌乱,整间铁匠铺子的摆设看上去有些随意,显然郑铁匠不是一个善于打理的人。
郑铁匠只是平日里镇民对他的称呼,他原名叫郑冠喜,只是铁匠铁匠叫的多了很多人反而忘记了他原本的姓名。现在是个单身汉,不过他几年前也是有家室的人。
早几年的大石镇可没有现在这么平静,不时的便有土匪扫荡。一次一波比较凶狠的土匪闯进镇来见人就抢,敢有丝毫反抗就随意屠杀,很多人都遭了央。偏偏这次郑铁匠外出送货没有回来,郑铁匠的妻儿老小因为一句话得罪了这群土匪全都遇了难。从此以后他便一个人守着这家铁匠铺子再也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想过再续一房的意思。而且每天傍晚郑冠喜都会蹲在镇门口的大青石边上望着落日的余晖发呆直到天黑。镇里的人不知道这粗犷的汉子为什么每天都要这样做,也许是因为对妻儿老小的思念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不得而知。至于为什么只有铁匠心里最清楚。
适合你用的啊,厄好像没有这么轻便的武器啊郑冠喜思索了一下,裂开大嘴笑了笑,自我感觉很委婉的对涂仁有些歉意的说道。咳咳涂仁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咳嗽两声,心里却很是有些无奈。
确实如郑冠喜所说,涂仁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瘦弱的如同一截干枯的竹竿一般,有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路上的风稍微大点自己是不是就会被吹飞了。没办法,要知道这具身体的第一任主人很有可能就是被活活饿死在床上的。虽然经过自己这段时间的静心恢复貌似好了一些,但是依旧是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那我自己随便看看好了,你继续。
涂仁无奈耸肩,随后便在店铺里东摸摸西看看起来。
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直接略过刀斧一类的重型兵器,涂仁来到摆放短剑短刀匕首之类的轻便兵器架旁。随手抄起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涂仁只觉得手臂一沉差点没握住掉落在了地上。我勒个去涂仁不由有些风中凌乱,这身体素质简直了。放下差点让自己脱臼了的短剑,涂仁将目光一一略过剩下的一些武器,结果有些悲哀的发现事实情况确实就像郑冠喜所说的那样,还真没有适合自己这个超轻量级的兵器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