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像是烟草过后最后一点的余烬。

唐觅蕊没有说话。

听到桓景开口。

“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车厢里一阵安静。

她一时竟不知该回应什么。

两人在沉默中无声对峙着。

车子就这么静静停在路边。桓景没有开口，固执地等待着唐觅蕊的回应。

而唐觅蕊也没有开口。

她看向桓景。

因为角度原因，她无法看到桓景的整张面容。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四分之一的侧脸。

而从另外一边的后视镜，又能看到桓景紧紧抿住的唇线和削瘦的下巴。

她沉默片刻。

这一刻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给了她无声的力量，居然能让她把之前所忌讳的，所担心的一切给抛之脑后。

她终于开口。

“好……我答应你。”

几秒的沉默之后。

桓景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真的？”

“嗯，真的。”

她开口。

桓景骤然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

男人似乎是压抑着声音里的激动，问：“你……是认真的？”

唐觅蕊点头，“嗯，认真的。”

她从后面环绕住了桓景的脖子，轻声开口。

“我答应你，我不再说那些让你扫兴的话了。”

桓景深深呼吸一口气。

他压抑着兴奋，握住了肩膀上唐觅蕊的双手。

“……好。”

车子重新启动。

这一次，两人却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带你回去。”他柔声开口，“这一次，你不能再走了。”

“我不走。我答应你了。”

唐觅蕊想了想，环绕住了桓景的手却还是忍不住有微微的颤抖。

“可是……如果两位长辈反应太激烈，坚决不允许我踏入你家的门呢？”

桓景很温柔。

“我的态度同样激烈。这一次，我不会轻易妥协。”

唐觅蕊没说话。

桓景在平稳地开车子，而她把头埋入了他的肩膀里，沉默无声。

……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老宅。

临到下车的时候，桓景问：“害怕吗？”

唐觅蕊想了想。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答应了你的啊，我就一定要出现。”

桓景替她开了车门，小心翼翼把手放在车顶，免得她出来的时候会被撞到。

两人站在老宅的外面。

保镖早就进去通报了：“少爷回来了！”

里面二老大概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见他：“回来了就好，赶紧让他进来！”

但这一次，桓景显然不是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