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我做了许多对我好的事，但是……”

她顿了一下，目光转移开，看向了窗外的一片夜色。

“但是对不起，我可能不行。”

桓景微微一顿。

他蹙眉，像是没有理解唐觅蕊的话：“不行？”

“嗯，真的不行。”

唐觅蕊开口，“我知道自己这样说，或许有些煞风景，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桓景问：“什么事？”

唐觅蕊：“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之前的红地毯事件，你的家里人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听说他们最近一直都在找人打听我，虽然是暗地里的，可也不妨碍这些流言蜚语传入我的耳朵里。”

桓景深深注视着她。

“如果他们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他说，“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不用，你不用跟我道歉。”

唐觅蕊摆手：“……我知道他们回国了，但是我这样的身份，是没有办法见他们的。而栗诗，恐怕才是他们心目中很完美的人选。”

“……你究竟想说什么？”

桓景的声音听上去，已经蕴含了一点丝丝的怒意。

从一开始，唐觅蕊就开始说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似乎在为某一个即将要出口的答案而做铺垫。

这个答案，是桓景所惧怕的。

他从里面，感觉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讯息。

之前，进门的时候他一直想要追问的答案，反而在这个时候让他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他不敢再问，甚至也不想再听。

在唐觅蕊默默把面前的一杯水端起，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桓景忽然起身。

“我不想喝。”

然后站起来就离开，朝着门口走去。

唐觅蕊叫住他：“那我换……换一杯水，可以吗？”

“……不用。”

“……我煮家里的热茶，热茶你可以接受吗？”

“喝不惯。”

“……冰箱里还有饮料，可以加冰块。”

桓景淡淡的眸子，有一些颤动。

他背对着唐觅蕊，依然是冷漠回应：“今天不想加冰块。”

总之，就是今天什么都不想。

唐觅蕊有点无奈，站起来，站在他的身后：“对不起，我知道我即将要说的话可能有点伤害到你，但是我们这样下去依然不是什么办法。我们如果一直这样拖着，反而是对双方最大的不负责任，难道就不可以有一次，像是这样一样，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说一点心里话吗？”

桓景依然没有转过身。

唐觅蕊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黑夜之中，轻轻伸出手，环绕住了桓景的胸膛。

桓景的胸口剧烈一颤。

女孩的手很冰凉，带着一点丝丝的凉意。

这种凉意反而渗入到了他的心底，让他颤抖着，深呼吸一口气，有一些不知所措。

唐觅蕊拥抱着他的胸膛，静静开口：“……听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可以吗？”

桓景没有否认，却也没有默认。

女孩的手环绕在他的胸膛，消减了他一丝怒意。

他不舍得走。

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不得不听完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我有多么用心，也知道你在背地里不止一次地帮过我。但如果真的要与你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我差得还有太多太多，而我不想当你养在深闺中的金丝雀。这两者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唐觅蕊的声音很轻柔，月光洒落进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