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觅蕊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是别人。
而是桓景啊。
此刻他的西装一丝不苟,连褶皱都不曾乱上一分。
纯色的领带上散发着打理过的薄荷香水味,如深海,又如森林,味道好闻,淡淡萦绕着她。
衬衫的领口一路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里面的风景严丝合密,一点都没有透出来。再往上就是脖颈的线条,喉结随着他低着头微微喝了一口汤,而轻轻动了一下。
唐觅蕊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行了。
不行了。
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蛊惑了。
回想起不久之前的场景,唐觅蕊的脸微微红了红,不知不觉就把人埋下去,一个劲儿地开始吃东西……
……
不久之前。
也就是唐觅蕊刚刚起床的那会儿功夫。
她猛然感觉到……
隐约……
似乎……
好像……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她怀揣着小心翼翼的心思掀开被子,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上躺着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的一阵尖叫之后,唐觅蕊闭着眼睛,抬起一脚,直接就是一踹!!
这么一踹之后,时间就这么顿住,无法流淌了。
眼看着桓景就在身边,保持着刚刚被她踹过的姿态,脸略微朝向一侧……
巨大的一圈乌青就这么浮现在了他的俊脸上……
如果是昨天晚上的唐觅蕊,恐怕还是唯恐天下不乱,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了。
但是今天早上的唐觅蕊,已经恢复正常。
她不光断篇了,整个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而且还本能地回归了对桓景半讨好半恭维的姿态……
“桓桓桓桓……桓少?”
她结巴了半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桓少,你怎么在这里?”她快要哭出来了!
一大清早,桓景就这么躺在她的身边,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桓景捂着半边脸,沉默一会儿,从床上默默起来。
眼看着他就这么起来,什么话都不说,似乎也没有打算解释,唐觅蕊着急了。
“桓少,我们昨晚……?”
桓景回过头,似乎是在等她究竟想问什么。
唐觅蕊狠狠心,继续问了下去。
“我们昨晚……做什么了吗?”
话音一落,她往下一看。
不对,桓景还穿着裤子!
看这样子,应该没做什么。
但是……自己身上为什么啥也没穿?
就这么光条条的?
她可不记得自己给自己脱过衣服,所以肯定就是……桓景脱的?
唐觅蕊立刻扯住大半张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
“我记得……我们昨天进房间之后,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喝了点红酒……”
视线落在那打开了一半的红酒上。
“难道是酒有问题?”她立刻猜测到了几分。
桓景停顿了一会儿。
一大清早,他莫名有些挫败。
“嗯,”他轻声应,“可能他们放了点药物在里面。”
“啊?不是吧?”
唐觅蕊立刻见识到,什么叫做一家人的相爱相杀。
“那我们昨晚……应该……应该没……没那啥吧?”她吞吐着问。
桓景背对着她坐在床沿,静静把一件衬托穿起来,镇定地把纽扣一颗一颗扣好。
“没有。”
听到桓景这么说,唐觅蕊总算放心了一点。
但下一个问题紧接着上来了。
“既然没有,干嘛要脱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