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反应或许会是“哈哈哈哈”一阵嘲讽,再不济也该是“怎么可能,你要是xxx就可以上天了”等等的嘲讽。
偏偏桓景不嘲讽你,也不和你对着吵架。
他只是真心实意,又很无辜地来了一句,“是么?”
简直比五万暴击更让人觉得耻辱!
如果说窘境使人失去尊严,那么唐觅蕊可以在其他地方落魄,比如可以住着旧社区,步行去上班,可以穿两年前的衣服款式,但她最被激不得的,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风轻云淡地进行了这种“王者一般的蔑视”。
“你凭什么这么定性一个人?”唐觅蕊的手都开始哆嗦了,“你真的自以为你很了解我么?”
几年过去了,他真的以为他能同当初一样,掌控她掌控得这么理所当然?
“我不需要了解你,”桓景从容回应,“但你是我未婚妻。”
什么?
唐觅蕊嘴角一抽搐。
你特么给我滚吧。
她恨电话对面的人恨不得能立刻把他倒挂在十二楼的天台上了,任凭他在冷风里簌簌哀求,最好还能懊悔地留下一滴眼泪,伸出手说:“小蕊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脑补完毕之后,她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居然壮了胆子。
“我们打个赌,”唐觅蕊说,“我在两月之内把该还的还给你,从此以后你不再纠缠我!”
“好,”那边答应得非常干脆,“要是你输了呢?”
“我不光跟你回国,而且答应你,以后永远都不跑!这样你总划算了吧?”
唐觅蕊话锋一转。
“但要是我赢了的话,你就要履行你的赌注!”
桓景低低地笑了,声音低沉,似乎饶有趣味。
“什么赌注?”
“裸奔到十二楼天台,自己在那里待上一整个晚上不许下来!再对着下面的风景大喊三声,我错了!”
这实在是个充满恶趣味的赌注。
桓景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唐觅蕊的赌注那么正常,而面向自己的赌注却……
这么匪夷所思?
唐觅蕊张牙舞爪:“说好了是裸奔!就是要一件衣服都不穿的光溜溜的那种!还要大喊三声我错了!喊到下面的人都听得到!”
刚才还风轻云淡游刃有余的桓景,此刻……
微微地沉默了一下。
听到电话那端的人的沉默,唐觅蕊挑衅:“怎么,不敢?”
桓景沉吟片刻,语气里倒是有三分的无奈:“一定要这样么?”
“当然要这样!”
唐觅蕊才不管有多么匪夷所思,多么恶趣味,此刻人正在气头上,只要一脑补这个画面她就能解气。
“否则你就算把我带回了国内,我也会想方设法跑的!我之前跑过一次,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跑第二次?”
桓景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
身为桓氏集团的操刀人,他解决过无数大大小小的问题,也签署过许多以他名字为落款的合同。
但是要答应这种匪夷所思的条件,倒还真的是第一次。
助理倚在门框上,两眼几乎要泪眼婆娑,心里祈祷着:少爷,你倒是赶紧回来呀!
什么电话要接这么久呀!
这边还有紧急的状况等着你来处理呢!
这么火急火燎的关头你都能不管不顾了么?
助理在这边干着急,而桓景却在电话里陷入了深思,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把这样的“第一次”就这么草率地给唐觅蕊。
这短暂的几秒间隙,唐觅蕊也忽然发觉自己有点无聊透顶。
干嘛为了满足这种趣味,把自己未来的路都给堵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