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景没出声。
“再不走我就把你从阳台丢下去了。”唐觅蕊指了指外面的阳台。
桓景没出声。
最终,唐觅蕊站了起来,卷起袖子,似乎是真的打算动手了,这时桓景才先一步站了起来,开口:“那我走了。”
唐觅蕊:“……”
你早这样该多好?
桓景走到楼下,回过身的时候唐觅蕊还站在夜晚的冷风中。
此时已经是深夜,路灯依次灭下,仅剩的一两盏还带着微弱的余晕,灯光正好折射在唐觅蕊的头发上。
夜晚的凉风吹过来,她的头发被吹起,在风中飘出一个弧度。
这一抹柔软的弧度竟然让他心生不舍,他伸出手,但手在半空还是落了下去。
从唐觅蕊的角度看过去,桓景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削瘦。
削瘦的角度让人赏心悦目,说不出的俊。
这样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藏匿于灯光光晕之下的脸,怎么都说带着一种无穷的意味,似乎有一百种解读的方式。
但唐觅蕊没有看向桓景,只是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楼层的窗户。那里的光已经暗了下去,说明小团子确实乖乖去睡觉了。
看到唐觅蕊的目光瞟向那扇窗户,桓景的睫毛无声眨动了一下。
“这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回过身,看到桓景静静发问。
“和我结婚之前,你就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问。
唐觅蕊笑了一下。
风把她的头发往反方向吹起,正好盖住了她半张脸。
唐觅蕊伸出手,把脸上的头发拨下来,一边随风凌乱着,一边静静回复:“我们还没有结婚,所谓的婚约关系不过是一纸契约,不作数的。”
“那孩子呢,是那个男人的么?”桓景追问。
那个传闻中,她拿着支票与真爱私奔的“真爱”?
唐觅蕊没有继续纠缠,只是简短回复两个字:“是。”
于是话题就戛然而止,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
桓景转头,上了车,没有再问什么。
一路上他开车兜兜转转,把这座城市转了好几圈,心里烦闷的情节始终难以消散。
车子里放出了一段音乐,与音乐相对的是头顶辽阔无边的夜空,和夜空上明亮的星星。
他把车子在河边停住,下车走了一段路,又沉默无声地走了回来。
助理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愁眉苦脸地问:“少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为了配合国内的时差特意定下的,你什么时候回酒店开会?”
桓景:“知道了,我过来。”
他回酒店开了视频会议,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又翻了一会儿杂乱无章的项目策划书。
一叠项目堆在一起,在平日里明明是他最擅长的事,可今天却让他觉得心烦意乱,看着所有的字符都从纸上出来,四处游走,他忍下一把撕掉所有文件的冲动,去酒店的落地窗边抽了口烟,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助理有点摸不着头脑,今天的少爷究竟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一样?
就在他想要多嘴问一句少爷究竟怎么了的时候,却看到桓景突然转过身来,问:“决赛是在什么时候?”
“啊?什么决赛?”助理再一次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