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不让她们帮忙,她自己爬上樱桃树,一颗一颗的挑最红最大最甜的,沈玉婷和白筱筱两人拿着手电筒给她照明,顾恺站在树下,看得胆战心惊,不时的叮嘱她小心些。
她摘好了樱桃下来,又对顾恺说了一番话,正是顾恺后来在去机场的路上对墨修尘说的那些话。
如今,温然提到樱桃,墨修尘便想起了顾恺说的那些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润地传来,“然然,我吃了,那些樱桃很甜,不过你以后不要再爬树,想吃的话,让青风和青扬给你摘下来就好,自己爬树不安全。”
温然面上挂着温柔地笑,听着他担心的话,她心里便有一股暖意流淌,“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电话里,有短暂的寂静。
墨修尘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迟疑而试探地说:“然然,你想来d国吗?”
温然脸上的笑一僵,捏着手机的力度加重了一分,声音淡然平静:“不想,修尘,我吃不惯国外的食物,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更喜欢住在这里,我在这里等你。”
她不敢去,害怕她去了,他就不回来。
她也不喜欢听见他说让她去的话,他让她去,是不是,他害怕了。
他一句话,忽然就让她乱了心绪,大脑也变得混乱起来,自己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固执地坚持着要他回来这里接她。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她需要修尘的时候,修尘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她当时不像他现在这么难受,没有经历那些病痛的折磨,修尘却是心疼到无以复加。
可现在,他一样需要她。
并且,他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他头痛加失明,那是怎样的恐惧。她却不敢去陪他,只因一开始,他不让她去。
墨修尘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而笑了,这是他意料这的答案:“然然,我只是开玩笑的,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难看的样子。”
“嗯!”
温然清丽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温柔浅笑,声音轻柔糯软地溢出红唇。
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心里还很清楚,他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
墨修尘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语气说:“我现在已经在d国了,然然,我住在你之前住的那间病房。”
他说的,仿佛不是他生病住院,而是在外出差,住在某家他们共同住过的酒店似的,然而他的话听在温然耳里,心里,却是一阵地泛疼。
她紧紧地抿着唇,眼前浮现出的是他靠在病床上给她打电话的画面,几天不见,他一定又瘦了,脸色怕是更加苍白。
可是,有些话,她不想问。
真的不想问,她转移了话题:“修尘,樱桃树上的樱桃已经被我们吃了一半,我让我哥带给你的樱桃,你吃了没有?”
是她一颗一颗亲自摘的。
那天晚上,当顾恺从g市市区赶到乡下,告诉她,他要连夜去a市时,温然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修尘的病情严重到了她不愿承认的程度。
顾恺还没讲后面的话,她身子一晃,小脸涮地就惨白了。
一旁的沈玉婷和白筱筱把她的模样看在眼里,也跟着红了眼睛,沈玉婷正想说什么,她又一把抓住顾恺的手,急切地问:
“哥,是不是修尘他坚持不住了?”
说那话时,她的眼泪跟着夺眶而出,晶莹如珠。
顾恺连忙解释说:“然然,你别哭,修尘没事。是爸给我打电话,说药物已经过了动物试验阶段,想直接跳过后面的临床试验,用于修尘的病。”
温然哪里肯相信他的话,她了解墨修尘,他去a市是要和廖东兴谈判,要亲自见到那个伤害了他们两个的傅经义,他不久前给她打电话,还告诉她,要两天后,才能见到傅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