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安琳又给唐漾打了个电话,问他有关姚母的情况。
唐漾跟她详细讲了,她才放心地爬上床睡觉。
还没睡着,又接到封婉凤的电话,“安琳,你还在医院吗,阿牧醒了没有?”
安琳半躺在床上,手里的手机开了外音,直接放到床单上,“阿牧醒了,我在然然家,刚吃过早餐,准备睡觉。”
“阿牧醒了?”
封婉凤的声音里渗进一丝欣喜。
安琳脸上也泛起一丝笑,“嗯,阿牧六点左右醒的,表姐,你还在关晋琛禁闭吗?”
“嗯,不让他长长记性,我难消气。”
一说到晋琛,封婉凤语气里的欣喜顿时变成了生气。
昨天晋琛被姚渣男绑架,差那么一点,就真的被他给伤害了。
封婉凤想到昨天自己的担心害怕,就心头怒火上窜,晋琛也自知自己有错,老实的关在屋子里反省。
昨天中午没吃饭,晚上,也只喝了半碗粥。
今天早上,封婉凤给他早餐,他也不吃。
封婉凤虽然心疼,但想到昨天的事,她便又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表姐,刚才唐漾打电话,还问起晋琛,他让我劝劝你,吓唬一下晋琛就可以了。”
“你告诉他,以后我和晋琛的事,不用他管。”
封婉凤突然变化的语气,听得安琳一怔。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把床单上的手机拿到手上,疑惑地问:“表姐,你吃错药了?”
“去你的,我正常得很。”
“那你怎么语气不对,昨天你不是还很感谢唐漾的吗,昨天晋琛平安获救,他可是功不可没的。”
“我现在依然感谢他,但这是两回事。”
封婉凤的话,透着几分生硬。
安琳心念微转,忽然笑了,“表姐,你是怕唐漾对你有企图吗,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接受唐漾……”
覃牧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坚持要守着他的安琳,半夜趴在他病床前睡了过去。
覃牧一睁开眼,就看见趴在床沿的安琳那一头乌黑的发,他黑漆的眸子有片刻的茫然,片刻后,点点柔光凝聚在他眸底。
薄唇嚅动了下,想唤醒安琳的念头又打消了去。
想到姚母开枪那一刻,面前这个小女人想替自己挡子弹的那一幕,覃牧心头便涌上一股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有感动,有心疼,还有深深地爱意,以及之前对她伤害的内疚,自责。
虽然之前的事过了这么久,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对安琳的误会,那样深深地伤害过她,她却原谅了他。
覃牧便觉得,那时的自己太混账。
放在床前的大手缓缓抬起,缓缓地,抚上安琳的头。
下一刻,熟睡中的安琳立即醒了过来,抬头对上他噙着丝丝温柔的黑眸,安琳瞳眸里迸出一抹欣喜,出口的嗓音充满了激动:“阿牧,你醒了。”
“嗯,我醒了。”
覃牧冲她浅浅一笑。
眸光凝视着她清丽的脸蛋,他的声音带着三分心疼响在病房里,“为什么趴在病床前睡,你现在身子特殊,就算不会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我担心你。”
安琳不知是感动,还是想到了昨天他受伤那一幕,眼眶不知不觉地,就泛起了湿意。
她说话时,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覃牧,双手更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掌。
昨天覃牧中枪,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看到他流那么多血,被墨修尘背走,她整个大脑都不会思考了,还好,他没事。
覃牧一阵心疼,手掌翻转,轻轻握住她的手,“去叫顾叔叔来,你一会儿回去休息。”
听他这么一说,安琳慌忙地站起身,“阿牧,你是不是伤口痛,我现在就去叫顾叔叔。”
“不用你跑去叫。”
覃牧示意她按呼叫器。
两分钟后,顾岩便带着医生护士赶了来。
昨晚,不仅安琳没有回家,给覃牧手术的顾院长也没有回家,而是在自己办公室休息的。
半个小时后,墨修尘和温然,以及覃牧和安琳的父母,全都赶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