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间不断涌出血沫,在她苍白的脸上那红色红的触目惊心,她费力的呼吸着,胸前有轻微的起伏,似乎连呼吸都带着不堪忍受的痛楚。
薛白也不在意她身上的血,径直覆上她的唇,把凝魂丹强迫性的给她喂了下去,又取来温水,将仙芝雪丸融在水中,他不敢把她放在床上,怕压到她的伤口让她伤的更重,只能让她虚虚的趴着。
慢慢的避开伤口掀开她的衣服,他的瞳孔微微一缩,那背上已经是遍布了深浅不一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最严重的那道深可见骨,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若不是她撑着自己点了穴道止住了血,怕是她根本撑不到他去了。
他拿了丝绢,沾了点温水,细细的擦着她身上的伤口,那仙芝雪丸是疗伤的圣药,沾在身上,特别是伤口上却也是极疼,但这般的疼痛也只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她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口中断断续续的呜咽着:“别管我…让你们走就走…废什么话…”
她背上的血迹被他细心的擦了个干净,他却发现那细腻白皙的背上除了受的新伤外,还有大大小小看上去有些年岁的伤疤,他静默了下。
那铜盆里的水很快被染成红色,他又慢慢的为她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才避开她的伤口,将她虚揽在怀里,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
一整夜,她睡的极不安稳,他一直护着她的心脉,一夜未眠。
十七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几乎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一阵剧痛,似乎连骨头都带着痛意,她想睁开眼却怎样也睁不开,挣扎了半晌,她抵不过沉重的眼皮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清醒了一会儿,她才动了动手指,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咬着牙忍着痛,微微转了转头去打量周围,屋内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只有桌上幽幽的点着根蜡烛。
十七开始回想她昏迷之前的情形,似乎是薛白帮她挡了那致命的一剑,还带回了她,帮她处理了伤口,她没有看清薛白的脸,但他身上紫檀香的味道不会骗人,她知道救她的那人一定是薛白。
十七伤的多重她自己心里是知道的,而薛白救了她必定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连她自己都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他带她回来的时候,她不过是在强撑着一口气而已。
脑袋还存留着钝钝的痛意,十七盯着床顶发呆,在心底里长久的叹气,这么大一个人情她怕是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何况她还欠着他雪灵狐的人情,将来还要欠他重瓣莲樱花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