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熟人不少,他们几个聊着山铜呢,里边儿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坐在一起,话题从山铜转到了枪,又聊到了女人,讲了些荤话,还有人找了几个女人坐过来一起喝酒……雷洪陪了一会儿就提前付了账,找个借口先出来了。他进去时外边儿还是明晃晃的太阳,出来时已经满天的星星了,他开车回来进了街道,一排房子都黑着,到了家门口就见自己家的小房子孤零零的亮着灯。
把车开进院子里,雷洪下了车走到门口试着推了推门,门也没锁,进屋屋子里静悄悄的,管桐桐趴在客厅桌子上睡着了,桌上摊着一堆稿纸。
管桐桐偏着脑袋压在胳膊上,头发披散着,雷洪伸手摸了摸,潮潮的冰冰凉凉还没干透,头发黑黑的衬的她小脸发白,雷洪伸手指背轻轻的在她额头贴了,有些冷,抬头看一眼,壁炉没点。雷洪弯腰,伸臂小心的把人抱了起来,往卧室去。
雷洪今天喝的半醉,酒意熏着脑袋,再加上今天酒馆里被一些男男女女之间的话弄得有些躁,这会儿抱着管桐桐在怀里就有些情动……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蹙着眉头很累的不想睁眼,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又去喝酒了?”
雷洪应了一声,喉结上下滚了滚,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弯腰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管桐桐缩在被子里像是又睡了,他就放轻脚步去洗澡了。
出来时管桐桐却醒了,她抱着被子坐在床头,见他进来就问:“你去哪儿喝酒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酒馆,”雷洪说“我把壁炉升起来”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雷洪去抱了点木材进来,蹲在壁炉口点火,管桐桐就坐在床头发呆,好一会儿她忽然说:“阿花和山铜今天打了一架……”
雷洪动作一顿,说:“又打起来了?”
管桐桐点点头,声音低低的说:“打的可真凶,我和阿溪姐去拉根本拉不山铜,他也真动手……后来还是木柳和前榕去了,才把山铜架走……我已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打,后来听阿溪说前些天已经打过一回了……听说山铜在外面鬼混……”
雷洪没出声,壁炉里的火升起来了,雷洪多加了些柴,他站起身说:“睡吧!”就关了灯,屋子里一暗,缓一缓壁炉里的火光就显出亮来,管桐桐坐在床前没动,好一会儿叹一口气,十分伤感的说:“你说他们两个以后还能过下去吗?”
雷洪一愣,顿一下说:“不就打一架吗?哪有这么严重?”
“哪儿是打架的问题,”管桐桐不赞同的说,“山铜在外面鬼混,回来还大女人,我是觉得这种男人是越早离开越好的,可是他们已经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说分开也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还有个孩子……可若是继续过,也很难过得下去。”
雷洪没出声,他脱了衣服上床,拉她躺下说:“别想了,睡觉吧。”
管桐桐躺下了她抱着雷洪的胳膊,好一会儿她又出声,声音小小的有些沉重,她问雷洪说:“你说,街上出现酒馆,和我有关系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雷洪侧了侧身体问她,“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告诉大家小麦可以吃,又叫他们驯养暴植……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管桐桐心里有些不安。
“当然是好事,”雷洪说,“大家都能吃饱饭了,战士们进森林也没有那么危险了,怎么能是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