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睡在这。”
雷洪就不说什么了,但还坐着没动……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情愫……雷洪动了动,他转头看她,抬手弄了弄她松散的头发,青叶朝他看过去,他也不松手……
两个人挨得很近,雷洪又光着膀子,肌肉饱满紧实的胸膛好像也烤人一样,青叶挪开眼,她两只手抓着雷洪的手臂,往旁边推了推,雷洪没使力气由她摆弄,等她松开了,他手臂又抬起,这回他欺身上前,伸手揽住了她软软的腰肢,朝自己怀里带了一带……青叶却不推他了,也不躲,抬手抱住了雷洪的脖子。
雷洪一只胳膊撑着地,一只胳膊搂着青叶的腰,他身体是向前倾着的,青叶便就朝后仰着,她这个姿势不稳,身体的重量就都吊在雷洪的身上,雷洪却是稳得很……他喉结上下滑动,低头沉沉的目光看着青叶的脸,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唇在她挺秀的鼻梁上拂过,轻轻地磨蹭到了嘴唇……雷洪吻的很轻,但胳膊上的力气却很重,将青叶发软的身体使劲儿往自己怀里按……
喘息先是压抑着忍耐的,渐渐的就忍耐不住了,他将青叶放在地上自己欺身过去……青叶被他压在皮毛毯子上……一开始还怕压着她,手肘撑着身体的重量,肩胛处微微鼓起,腰腹收紧……壁炉里的火烧的红通通的,照的他古铜色的肌肤,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泽……
——
雷洪醒来时青叶还睡得很沉,背对着他蜷着身体,圆润的肩头露在空气里,白皙的肌肤上一块一块的红痕,还有淤青……喉结滚了滚,雷洪抬手想要给她盖上毯子,手伸过去却又顿住,看一眼壁炉里的火已经熄了。他掀起毯子站起来,抱起青叶送进了里屋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找了衣服裤子穿上,出门拿了些柴将卧室的壁炉生了火。
要出门时,青叶却醒了,抱着被子看着他问:“你要去森林了?”
“嗯,”雷洪问她,“想吃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弄来。”
青叶不答,反问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啊?”
雷洪头疼,也不回答,只说:“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青叶没出声,雷洪走了几步回头,见她眼睛垂着不说话,人缩在被子里,看着有些可怜……
如果是别的任何事,雷洪都答应了,但是森林里太危险,转回头他走了。
叹一口气,青叶翻了个身,不想起床。
又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中午了,青叶没有做午饭,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拿了一包牛肉干,窝在壁炉前的藤椅中嚼着牛肉干,一边烤着头发,一边翻书识字。
青叶现在一心的想要进森林,一开始想要做个战士的想法,却是被她放下了。她之前之所以想要做个战士,是想要自立,想要有尊严的活着,她不是想要高人一等,她是想要平等,但是现在却觉得这里没有平等。就算她能成为一个战士,她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别人对待她的态度,以及区别于从前的眼光,并没有平等。
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那一片森林,除了森林里的东西以外,她对暴植也很好奇,一种植物竟然几乎可以称霸一个星球,这是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事情。
越想她越忍不住了,简直迫不及待,可是自己去的话肯定不行,别的不说,就说她方向感不好这一点就要命了,森林里她不熟,而且那里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树,她一个人就算没有暴植怕也是走不出来。最好,是雷洪愿意带着她一起,可他不愿意……
“唉!”青叶叹口气,合上书,没有心思看了。
——
雷洪他们几个人今天运气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在二道山守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遇着,仗着积雪未化暴植的树干被雪埋着反应迟缓,几个人商量着往更深处走走。
这一走就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在一条高耸的山脉脚下,误打误撞进了一处山谷,里面气候潮湿温暖,流水潺潺,与外面几乎两重世界。
山谷很大水草丰茂,虽说草也枯黄了,但地上却是厚厚的一层,他们在那里遇上了羊群,六个人猎了十六头。雷洪、大石、山铜、木柳每人抗三头,前榕、黑子两个一人两头,六个人扛着满满的猎物,玩儿了命的往外跑。他们这一回走的太深,如果不用上最快的速度,只怕天黑前就出不去了。森林里一旦天黑看不见了,那就太可怕了。
几个人几乎耗尽了体力,终于抢在夕阳的余晖散尽前奔出了森林。猎物堆在荒地上,几个人都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天色就全暗了下来。
黑子的兴奋劲儿没过,咧着嘴露出一嘴的白牙说:“真刺激,跟你们一伙儿真他妈刺激。”
没人理他,在座的可都是老家伙了,可不是享受这份刺激的年纪,只木柳年轻些,可做战士也五六年了,事情经的多了就享受不到乐趣了。这些老家伙每日就只想着平安度日,养家糊口了。
黑子犹自亢奋着,又说:“跟你们走真不一样。”
“什么刺激?玩儿命刺激啊?”山铜忍不住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黑子不生气,嘿嘿傻笑。
山铜见他这模样有些来气,又说:“差一点儿就没出来,他妈这几条老命撂在里边儿沤肥是不是更刺激?”
黑子说:“哪能啊,咱们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出不来?”
山铜说:“真是有病吧!”
大石见黑子这么勃勃生机的觉得挺高兴,就笑了,山铜摇摇头也不理黑子了,问大石:“可笑吧?”
大石朝后躺在荒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叹说:“老了。”
雷洪也躺了下去,木柳、山铜、前榕也相继躺了下去,是剩黑子一个人坐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山铜也叹一口气:“这他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前榕说:“熬吧。”
十六只羊几个人在荒地分了,一人两只还剩四只,雷洪说:“剩下四只别分了,家里人多的,一人一只拿走吧。”
前榕、大石、木柳、山铜要养的人都多,大石说,“我不拿了,黑子拿一头吧。”
黑子赶紧说:“我不要,你们能带着我,我心里已经感激了,我经验少,出的力也不多,拿两只都不好意思的。”
“行了,都别客气,”雷洪说,“我和黑子两头,剩下的你们分了。”
分完了猎物各自装车,临上车前,黑子问:“咱们明天还来吗?”
大家就想了想,若在平时他们会选择休息一天,可是眼看着雪化没几天了,他们也就这几天还能跑跑了。
雷洪说:“我都行,看你们的。”
大石说:“来吧,没两天了,雪化了,暴植就冒头了。”
春季除苗可不像森林里采摘一样干一天休一天。
大家也都想趁着这几天多干点儿,于是就又约定了明天。
……
夜色中,战士们带着猎物归家,雷洪把车开进院子,跳下车卸着猎物时,扭头朝小房子看了一眼——客厅和厨房的灯都亮着,厨房的玻璃窗上一层白白的水汽,雾气腾腾的……雷洪真喜欢这种感觉,寒冷的冬夜里,温暖的灯光,雾蒙蒙的厨房。
雷洪将脏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走去厨房门口开了门,门一打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就扑着面涌了过来。
站在灶前的青叶转头朝他看来:“怎么这么晚?”
“嗯。”雷洪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他很不想让这雾气散了,就带上了门。
青叶也没等他的回答,又说:“今晚吃包子,大骨汤。”
心要化开了的感觉,他却只是说:“我拿个盆。”
“拿呗,还问我干嘛?”
雷洪没出声,弯腰拎起了收拾猎物的大盆,刚转身要开门时,青叶在身后叫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