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顾咕撑着伞走出来,她打开铁门,瞧着秦辉,“要不要一起玩?”
秦辉看见她,习惯性的蹙了蹙眉,有些不情愿了。
顾咕轻轻地笑了一下,“下大雨了,苏天他走不了,我也不会他喜欢的那些,他挺无聊的。”
秦辉一听这,责任感使命感一下全涌上来了。
“那我陪他玩吧。”
苏天冲了澡出来看见噌亮的电灯泡,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他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秦辉顺着力道往上弹了弹,“天哥,我们打双人的。”
苏天瞥了一眼在厨房打果汁的顾咕,伸手拿过自己买来的游戏手柄。
玩了四五局,苏天扔了手柄,“你赢不了我,玩着没意思。”
秦辉想着自己惨烈的败绩,在脑海里试图找能赢过苏天的项目,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犯了愁,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得到苏天的重视。
顾咕把果汁放在茶几上,在单人沙发坐下,“之前听说你经常考班级第一?”
秦辉被这句话激发出了灵感,他没理顾咕,双眼放光的看着苏天,“天哥,我很擅长问答题,各种类型的都行。”
苏天目光微不可见的在顾咕身上停了下,落到秦辉身上,“玩可以,不过直接玩没意思,得要点彩头。”
秦辉脱口而出:“我赢了就教我军体拳。”
“成啊。”苏天背抵着靠枕,盯着他,“那我赢了的话,你就赶紧回家找你妈去。”
“我妈不在家。”
苏天看着这傻里傻气的中二少年,扯了扯唇角:“让你回家。”
三个问答题,看谁先答对两个。
苏天运气好赢了剪刀石头布,他左手肘搁在扶手上,声音过滤得清朗,“军体拳招式名字有哪些?”
“”
“不会?”
秦辉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苏天顺嘴帮他科普了下招式名称,从弓步冲拳说到击腰锁喉,从挡击冲拳说到弓步上打。
“行了,该你了。”
秦辉严阵以待,冥思苦想。
顾咕抿了口果汁,堂而皇之的帮忙作弊,“他高中的时候化学不太好。”
作为高中战队的现役队员,秦辉流畅的出了个化学反应方程式。
苏天立了下上半身,瞥了一眼,移开眸,顿在顾咕身上,“不会。”
“那这次算我赢了。”说着,秦辉赶紧补充一句,“我们第三个题要公平公正一点,要出常识题,不能涉及到我们自己擅长的领域。”
“成啊,第三个考记忆。”
秦辉脸色松了松,为了能够尽量偷懒,背诵记忆这之类的,他都很擅长。
苏天倚回去,噙着笑看他:“刚才我说的军体拳有哪些招式?”
秦辉:“”
第42章
阳光透过窗几被滤得干净,光被捏成三角形饭团,一半落在棕色地板上,一半落在圆形小桌上,带着饭粒绵绵的软,把空气拉得粘稠。
苏天刮了刮鼻梁骨,提前发表了得奖感言:“我比想象中更了解你。”
顾咕弯了弯唇,她叠起双腿,背往后靠,“那你猜猜看我会怎么做。”
苏天看着她,眼睛面上的玻璃层折出光,目光狡诈,“你会趁机卖惨,然后引导着舆论的方向,让所有人一起帮你树立个坚强独立乐观开朗的形象。”
他买一送一的给了个圆满大结局,“有了这个人设,说不定能接几个广告。”
顾咕这次听明白了苏天的明夸暗贬,她还没对这种事笑脸相迎的习惯,侧开眸,“问完了,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准备赶我走?”
顾咕在反套路的浪潮里坚持按照自己的惯性说话做事,她略带些许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得处理一下照片的事,可能没时间陪你。”
苏天自动过滤间接拒绝,大气不喘一个安置好自己,“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玩会儿游戏就成。”
“”
苏天起身往楼上走。
“苏天。”
苏天点头,把她还没出口的话堵回肚子里去,“放心,我不会打扰你。”
他可以轻易猜对她的心思和想法,可以随意预测正确她的行动,苏天牛逼坏了,身轻如燕的可以一蹦八丈高。
“不是,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打扫一下地下室和阁楼。”
“打扫?”
顾咕弯着唇,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深,“对,工作一直忙,所以还没来得及收拾地下室,当时装修用的材料全部堆着,我现在没办法放其它东西进去。”
“能帮我一下吗?”
“成,走吧。”
顾咕地下储藏室乱成了副狗样子,没用完的油漆桶堆在墙角,各种颜色的木头块七零八落的倚着右墙面,覆着一层灰的瓷砖像脱了色的七巧板,还有搬家没用得上的桌椅床架把本来就不大的储藏室塞得满满当当。
苏天把袖子撸到肩膀处,提了提运动裤的裤腿,“怎么收拾?”
顾咕双手勾肘,站在门外,“搬出来,能把里面打扫干净再规矩的摆回去就好了。”
顾咕完全小看了苏天的精力,等她控制住网络局势后发现他不但把地下室给她收拾了,还扫地拖地擦桌擦柜子一条龙服务到家的把负一层和一层家务都给做了。
白瓷砖在灯光下bgbg的发着光,木柜像是被重新上了一层清漆,果盘里的苹果整齐列队站着军姿。
顾咕四处找他,在卫生间看见踩着小方凳的苏天伸着胳膊在拧灯泡。
“做什么?”
“看见抽屉里有灯泡,这个太暗了,我给你换成瓦数高的。”苏天垂下手臂,“螺丝刀递给我。”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线条刚硬。
一个动作,一只手,顾咕清晰的意识到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当年女蜗娘娘捏泥人分男女是有原因的。
顾咕把螺丝刀放在苏天手里,苏天两根手指抵住刀的下部,左右手配合,一扶一转,动作熟练。
“开灯试试。”
“啪。”
苏天轻轻一跃落到地上,“成了。”
顾咕脸上没什么高兴,她眨眨眼,把复杂难明的情绪眨掉,“太晚了,差不多该回家了。”
苏天明显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试图从顾咕脸上寻找蛛丝马迹,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笑,适度的,恰当的,不多不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