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
陈勤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我没打开看过。”
男女在机场相见怎么也会让人有点联想,但是陈勤和苏天站在那里,也是奇了,真的没人把俩当作情侣,一看就是上下级的关系,虽然这个上下级是隔着人的,但是能把别人的手下用得这么顺手,也是难找。
苏天跨着大长腿往外,陈勤领着他到停车场。
苏天虽然尽力去忽视那个盒子,但是那盒子总来烦他,他本着斩妖除魔的正义打开盒子,盒子里没藏着什么妖怪,放着一块运动表。
他往日里死皮赖脸要的。
他把自己的手表摘了,换成顾咕送的那款,袖子撸得高高的,兴致勃勃的显摆。
陈勤满脸郑重又不相信的表情深深取悦了苏天。
他对顾咕总是记好不记坏,顾咕没来接他的事一笔勾销,只剩下撒欢的得意。
他对陈勤直勾勾的表情有所警惕,本着把一切恶势力扼杀在萌芽的高尚情操,开口道:“陈勤,你不许找她要同款礼物啊。”
陈勤深受伤害的涨红了脸,掷地有声的反驳:“我才没有这么想!”
苏天轻哼一声,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融进这个单音节里,明摆着不信。
尽管知道越是解释越会助长苏天的嚣张气焰,但是陈勤还是没忍住,干巴巴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就是奇怪为什么顾咕姐会送你东西,她很少没理由就送人东西的。”
苏天咧嘴笑了笑:“男女朋友互送礼物叫情调,你懂什么。”
陈勤脑袋瓜再不灵光也知道自己成了苏天的膨化剂,她这下彻底成了个闷壶,不管苏天说什么,她就不接话。
苏天没忍住讲了自己之前的英雄事迹,陈勤听完,恍然,声音瓮瓮地道:“那就不奇怪了。”
“什么不奇怪?”
“顾咕姐对你改观不奇怪。”
“原因。”
陈勤算是在不停挫折中学会了一招半式,她把嘴给缝起来,急死苏天。
苏天耐心告罄,他踢了下前排椅子,“停车。”
“啊?”
“我让你停车,把她给我弄下去。”苏天掀了掀眉,翘着二郎腿,不给好脸色,“不说就自己回去。”
“这才下高速,附近根本打不了车。”
“哦,能说话了?”苏天颇为不耐的看她一眼,“打不了车就走回去呗,最多走十个小时,死不了人。”
苏天是来真的,他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
陈勤愤愤地瞪着他,不情愿开口道:“顾咕姐一直都在给精神病院、残疾学校、养老院捐款,所以她应该很喜欢你做的事。”
“她为什么捐?”
“善良需要理由吗?”
“呵呵。”
苏天搜了下新闻,目光渗着冷光瞧了陈勤一眼,陈勤把门锁按下去,“没出过新闻,都是匿名捐的,我帮忙汇过几次款,比真金还真。”
苏天直接被一车拉去了顾咕拍戏的片场,刚卸了货,车就滋溜的身轻如燕离开。
苏天远远看见正在听导演讲戏的顾咕,她画着精致的桃色妆容,细致的眉眼朱唇无一步透着美艳。
戏讲完后就正式进入拍摄。
苏天瞄了眼电影剧本封面的名字——妖玉。
人妖殊途的鬼怪聊斋啊,无趣。
苏天想找个地方休息,边等顾咕拍摄结束。
“第十三场,开始!”
苏天又往摄影机攒动的片场看眼,笑得温和有礼的顾咕突然歪了歪头,身体像懒了骨头架子一样,眼睛里带着妖孽的美艳。
苏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咕,没人注意的时候扯了扯嘴角,真是服气了。
他不走了,看着顾咕拍戏。
顾咕:“书生,你从哪里来?”
她用了松散的语调,神色里透着让人怔松的狡黠,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显出奶豆腐质感,好像真的是从上古玉石里诞生的那只妖精。
顾咕的戏份基本没问题,可是跟书生的对手戏却漏洞百出,书生是个带资进组的新人,一出道就坐上了电影男一号的宝座,他不仅表演经验不足,而且总被顾咕的表演带走,跟剧本里心思纯洁清明的书生根本不符合。
苏天看得不耐烦,导演也拍得不耐烦,干脆喊了休息,十分钟后再拍。
顾咕离开前朝书生弯唇笑了笑,尽显一个大前辈的鼓励。
陈勤撑着伞走进片场,她覆在顾咕耳边说了几句,顾咕扭头看见苏天,提着裙摆朝他笑。
苏天:“什么时候结束?”
“最后一场,你先去我房间等下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苏好奇宝宝:“下面干什么?”
“把刚才没拍好的地方再重拍,还有一些细节需要重新拍,到时候剪辑用在一起。”
那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了。
苏天爽快的点了点头,他静静地盯着某处看了片刻,然后头微歪,敛眉,眯眼:“不过,以后别对那种人态度那么好,态度好了小屁…”孩,他怕把自己也给套进去,赶紧消音,“
某些人就容易上房揭瓦。”
顾咕把他撸到肩膀上的袖子放下,捏着褶皱:“不是我喜欢温和,而是工作需要,别放心上了,去休息吧。”
苏天走了,顾咕无意的扫过躲在太阳伞下拿着剧本扇风的小孩儿,弯了弯唇,没说什么。
陈勤捧着两份凉粉回来,左望望右看看,“顾咕姐,苏天在哪儿啊?”
“他刚下飞机太累了,我让他先回酒店休息了。”
陈勤对‘苏天太累’这个事实并不承认,她低头看眼晶莹剔透的凉粉,深有同感的点头:“的确太累,那这个…”
“给方权吧,他第一次拍戏辛苦了。”
方权根本没有温习剧本的意思,他用剧本垫着凉粉嗖嗖舀光了大半,咂咂嘴,“我觉得顾咕跟秦辉那小子说得根本不一样,她真的对人很好了。”
说着,他吸溜一下喝光了,一锤定音:“要我说,他是因为他哥被顾咕姐给甩了产生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