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霍聿深独自一人来到江家,江老在书房里听到这个外孙的消息,当下便轻啧了声,大半年不见一面的人还就这样无缘无故来了?
老人家看着霍聿深走进来,拄着拐杖在地上敲点着,一双苍老的眼眸中睿智依旧,问道:“承之,你可有不少时间没来过了,这同在一个城,想见你一面也着实是难。”
这话说的随意,霍聿深只能在旁边跟着附和。
他陪这江老说了两句话之后目光就在屋子里打转,只是须臾的时间他便收回视线,不经意地问着:“时初呢?”
说起自己的孙女江老便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随和变得有些阴沉下来,沉声道:“不管她,她父母都在,这年头也轮不到我这个老头子来做主了。”
想着江家在青城的背景渊源,怎么唯独这个孙女看上个私生子,门不当户不对,也难怪老爷子心里不满。
霍聿深思量片刻,又问:“不是早就订了婚,结婚的日子什么时候打算定下来?”
江老轻嗤一声,语气中明显很有情绪,道:“还没定,我不看好这桩事情,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口一个说着高攀,却拖到现在也没有正经定个时候,我看也就是不诚心。”
霍聿深听了这话眸子里起了些异色,嘴上却不动声色说着:“好事多磨,能早定就尽量早定下来。”
越是拖着,便越是变数多。
霍聿深也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似乎是专门为了说这一句话,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是想着,等顾庭东结了婚,那才是彻彻底底和温浅再无联系了。
江老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本就不怎么赞同,这会儿听到霍聿深这么说,反倒是看了他一会儿疑惑着问:“是不是时初跑去找你说了什么,怎么你对这事情上心起来了?”
霍聿深不动声色地解释道:“这倒是没有,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晚餐之后,霍聿深从江家的大院子里走出来,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不算太晚。
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能去的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家里。
当霍聿深接到荣竟何的电话时,距离他家也没多少距离,可随后听到电话那头说的话,他微微拧起眉立刻调头往城北驶去。
{}无弹窗而后来的结果很显而易见,温浅估计又让小六觉得她是个大骗子,她趁着时间还早天光还未亮时,就掀开被子悄悄从床上坐起来,手刚刚碰到放在一侧的睡衣,身侧的男人便伸手过来重新揽住她的腰。
温浅往旁边挣了挣,“我去看看小六,趁着他现在还没醒。”
男人扣在她腰间的手不曾放开,天光还未大亮,此时仅仅只有柔和的灯光打在他锋锐的侧脸上,原本深邃英朗的五官此时显得柔和了几分,划开了平日里那些不近人情的锋锐。
“他没这么娇气,以前在锦城被家里两个女人给惯得,现在不能依着他。”
霍聿深说话时候声线低低沉沉带着几许沙哑,明明是慵懒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不容置喙。
然而温浅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好不容易才打消了疑虑,当然就见不得小孩子在他这里再受到什么委屈。
于是她说话时的语气有些酸,“小孩子就得惯着,要都像你这样,以后脾气也养成你这种阴晴不定的样子,看到时候你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松开男人扣在她腰间的手,他听了这话却不置可否地轻笑,很淡,仅仅只是眼角有微微上挑的弧度。
倏然间,温浅刚以为他是准备松开她,哪知道男人加大了力道重新将她拉回身边,颀长的身子覆上去,将她稳稳地困在身下。
一双平静深邃的眸子似笑若非,就这样不动声色睨着她,“我脾气阴晴不定?”
温浅舔了舔嘴唇,避开他的灼灼视线,喃喃道:“难道你还以为你脾气很好不成?”
她是真不知道这么多年里小六到底是怎么样才会这样忍受他,或许还真的是小孩子不记仇,才会这样即使霍聿深根本不把小六放在心上,那孩子也依旧喜欢缠着他。
男人的眸色沉了沉,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温浅用力推了推他,“我真都得去看看小六,不然他肯定明天一天都在跟我赌气。”
而之后霍聿深没再阻拦,任由着她起身穿衣服。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见她已经整理好自己之后才问:“最近怎么一直见你在家?”
“把工作辞了,前两天的事情。”
霍聿深沉默了一瞬,继而又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