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她焦急地问,说话间车身又微微倾斜,一瞬间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好在晃动了几下又逐渐恢复平衡,可温浅一点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有无尽的恐惧。
男人的声音又想起,冷漠而又不屑到了极致,“和你现在差不多,你往对面看,也许还能看到。也别想着用这部电话报警,打不出去,别白费力气。”
温浅紧咬着牙关,想要支起身子往外看去却又害怕车子的倾斜,浑身冷汗涔涔。
“你这是犯罪!”
男人冷笑,“不是一次了。”
的确这不是第一次,温浅愤恨的想,难道这些人凭着出生就能这样玩弄作践别人?
“你想做什么?”她压抑着愤恨,冷冷出声。
男人笑了,那笑声通过电话传到温浅耳朵里却是最毒的毒药。
“今天倒是霍聿深的好日子,你搅了他的婚礼,我就放了你妈。”
温浅下意识里就像再骂一句疯子,可实际上她已经骂出了声。
“疯子!”
她好不容易和霍聿深算是断了联系,现在让她回去找他,也不知道在开哪门子的玩笑!
“再说一遍,我和霍聿深没有一点关系,霍聿深要娶谁哪里是我想要搅和就搅得了的?”说话间温浅的声音已经染上了颤抖。
或许这疯子暂时不会伤害她,可会不会伤害陆芷,她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男人的语气漠然,像是有些不耐烦,“每天都有人因为飙车死在这,我耐心可不太好。”
温浅最厌恶的莫过于和这样的亡命之徒打交道,她不但惹不起,而且害怕。
“你到底是谁?啊……”
车身又一下子的倾斜,让她害怕的惊叫,几次三番下来她脆弱不堪的神经早就已经经不起折磨了。
“我……我答应你!你先把我放下来!”她冲着电话里大喊。
闻言,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指挥身边的人过去。
温浅听不到电话里再有声音,只是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她看不到也听不清,只感觉车子被拖离了危险的地带。
车子一落地,就有两个黑衣男人打开车门,强行把她扯到了车外。
温浅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呼啸的风声里有脚步声渐渐向她这边传来,她轻抬眼,就见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男人好整以暇站立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她不认识,却惊觉这人的五官莫名的有些眼熟。
眼前这男人正是宋家长子宋修颐。
宋修颐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道:“就凭你肚子里的这个,也够了。”
{}无弹窗温浅记得今天是母亲和医生预约的日子,以往这天都是她陪同一起去,今天也不例外。
长长的车流里因为红灯而拥堵不前,温浅转头看向陆芷,只见她神色如常,目光安静却又无焦距的看着某个地方。
虽说这些年里换过了不少的心理医生,可没有哪一个能真的让陆芷的情况有好转,温浅也问过清姨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子,却也没人能说的通。
温浅熄了火,笑说道:“妈,您怎么就不和我说说话呢?要是您能说话,我们就能把温霖生告上法庭,外公留下来的瑜苑也能保得住,真是便宜了那一家人。”
如她所料那样,陆芷依旧是沉默着。
温浅微笑着自说自话,“您知道吗,我也遇上了一个混蛋,不过幸好,已经和他没关系了。以前总觉得顾庭东不是东西,现在才知道,都是我错怪了他。”
“妈,您快些好起来吧,即使和我多说说话也行啊。”
温浅低声轻喃,似有一种渴求,却又慢慢重归于平静,她知道不太可能。
只是最近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快要没有招架的能力,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妈,前段时间瑜苑的花园里挖出来一具腐的只剩下骨头的尸体,把我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妈,您有个很听话的外孙,很懂事的一个男孩,不过他只能叫我姐姐。
妈,如果您还还好的,至少能给我出出主意,我不会这么怕……
温浅的手背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无形的压力占据了她的思绪,这些话她找不到人说,也不能说,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条路往前走,无法回头。
红灯转绿,长长的车流开始移动。
温浅收回思绪,视线放在前方的路况上,好像那些纠结的念头从来不曾在她脑海中出现过。
心理医生是相熟的人,像往常那样,温浅在外面等待。
以往的时间并不长,温浅在休息室的书架上挑了本书,可这次她翻了快大半本过去,依旧没等到陆芷出来。
温浅皱眉看了眼治疗室的方向,又看了眼时钟,心里生出一些异样。
又是过了半小时,心里的那种不安渐渐放大,合上书本走到诊疗室外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倏然地,温浅的心跳陡然停滞,什么也不管直接打开门。
里面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惊讶都往她那边看去,医生面前换了个人,只不过不是陆芷。
“林医生,我妈妈呢?”温浅紧张而抱歉地问。
闻言,林医生眼里也起了些讶异,看了眼时间才说:“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出去了啊,怎么没听到有人喊你吗?”
温浅心里顿觉不好,“谢谢啊麻烦您了,我还有些事情先走。”
说完她一刻不停,立刻跑了下去。
一般做完治疗都会有助手来喊家属,温浅只是觉得这次的时间比往常要长了些,可偏偏没想到会出事。
她在心里不停骂自己,怎么这么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