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浅知道,这是错觉。
“和朋友出去了两三天。”温浅出声,嗓音里亦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霍聿深狭长的眸子危险的轻眯,那深邃似海的眼底藏着山雨欲来。
他松开她,一叠照片被用力地甩到了她脸上。
纸张擦过她脸颊时,一阵轻微的刺痛。
温浅垂下眸子,照片上的画面不算清晰,更像是从监控录像上截取下来的,可那画面上的每一张,都是她和顾庭东。
她紧攥着五指,在霍聿深面前扬起下巴,唇边亦是勾勒起些许嘲讽的弧度。
“这上面的人是我,没错,我和顾庭东走了。我跟着他去了云城,我们独处了好几天。”
男人平淡幽深的眼底像是燃起了星火,他甚至没听她任何一句解释,蓦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似要将她捏碎。
强行拖着她就往二楼走去。
“你不爱听谎话,我就和你说实话,恼羞成怒了吗?这样也好,直接赶我走……”温浅抓着楼梯边的栏杆,明知自己的单薄抵不过他的强势,却依旧在此时此刻说着些不知死活的话。
“闭嘴。”他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而与他面上的平静相悖的是,他强势地掰开她的手指,拖着她继续上了二楼。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大力的甩上。
温浅的手腕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他却不松一毫,直接将她带进了浴室内。
他的力道很大,反手关上浴室的门,狠狠将她甩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后背蓦地撞上去,疼得她脸色白了又白。
随之而来的是头顶洒下的冰凉的水。
“霍聿深……”她往后躲避着,然而下一瞬身子被他打横抱起,随后被按进一旁的按摩浴缸内。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挣扎,躲避,菲薄的唇轻掀开:“温浅,我不喜欢脏的女人。”
他低淡的嗓音被水声所掩盖,温浅只听到了那一个‘脏’字。
她被水迷得睁不开眼睛,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唇边的冷笑却是不曾消失。
他说……
她脏?
很快,温浅的身上尽数湿透,本就只有薄薄的衬衣,此时将她的纤细姣好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
而男人眼底的戾气,却是越来越重。
周遭冰冷的水近乎将她淹没,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冷浸透入她心底。
尤其是在看到霍聿深眼底的寒凉和冷冽,她不知是觉得嘲讽,还是觉得难受,不由自主的浑身轻颤。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在很多时候都能体现出。
霍聿深居高临下睨着她,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她被她娇弱的按在水下,任凭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出,不过是垂死挣扎。
“霍聿深!你疯了吗……”
{}无弹窗温浅并没有多想,可当她刚走出两步,不然就顿住了步子。
问工作人员:“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依旧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只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麻烦你您在休息室内稍等片刻,很快就解决好了。”
言罢,示意自己身边的同事,带领她去休息室。
温浅本来没多想,可这会儿心里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她会相信这话才怪。
“片刻是多久?今天还能让我上飞机走吗?”
她僵持着不走,后面人俨然已经开始催了起来,“前面的,到底做什么,这么慢?还让不让人上飞机了?”
工作人员依旧微笑,“很快就好,您这边请。”
这氛围莫名其妙的僵硬。
温浅心想这事情肯定有蹊跷。
“抱歉,这趟航班我不坐了。”抱紧了自己随身的包转身便离开。
就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快步走出候机大厅,刚刚触到外面的阳光,她就蹲下了身子剧烈喘息,到底是病了好几天,脸色又一次的苍白了起来。
倏然间,头顶的阳光被挡住,她的身子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温浅警觉地抬起头,心下一沉。
周衍正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是客客气气开口:“温小姐,准备去哪里?如果是回青城,正好能和霍先生一道。”
她迅速起身,听到这‘霍先生’三个字,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张开自己的防备。
“我不回青城,过来找朋友玩两天,等过段时间再回去。”
她的态度强硬,可周衍正又岂会放她离开?
男人微笑,“温小姐,霍先生找了你两天。”
温浅心里又沉又凉。
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有关霍聿深的一切。
“霍先生说了,要么和他一快回去,要么就在云城一直待着。”周衍正淡淡的开口,就只是单纯的转述,丝毫不带半点个人情绪似的。
温浅抬眸眸色温温凉凉,唇畔划出些许讥讽,“威胁我吗?这年头难道还有非法拘禁?”
周衍正亦是淡笑,不置可否。
机场外来往的人不少,可接下去的一切,却是出乎了温浅的意料。
有两个黑西服的男子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挡住了温浅的去路。
“温小姐,您是想要自愿一点,还是我冒犯?”
闻言,温浅抿紧了唇往后退开步子,转身就打算跑开。
周衍正没和她多废话,做了个手势示意身边的两人追上去。
而后来,温浅被迫上了那辆车子,至于驶向什么地方,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从头至尾都没再说一个字。
车子一路上了高速,云城离着青城并不远,看样子是直接带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