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行啊,胆子变大了

旧爱不知深浅 月桥禾安 3682 字 10个月前

“温浅呢?”他往周围看了眼,并没有见到早就应该回来的人。

佣人面上露出了些犹豫之色,随后说道:“温小姐还没回来。”

霍聿深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真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他并不有多大在意。

在霍聿深看来,温浅不可能有这个胆子不回来。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夜色已深,还是没有等到应该回来的人。

不耐烦之下,霍聿深拨通了一个电话,得到的却是提示关机。

行啊,胆子变大了。

……

温浅在那咖啡店里一直从下午待到了人家打烊,她感觉只是趴在桌子上出了会儿神,却没想到那一睁眼天色就暗了下来。

等她打车回到半山别墅,时间已是深夜。

一进别墅里,她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

说不上来的一阵压抑。

抬眼间,看到霍聿深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俊朗深邃的面容平静无澜,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是莫名的慌张。

“霍先生。”

男人并不回应她,而是走到酒柜前开了瓶酒给自己倒上,微晃着酒杯时,他抬起眼轻瞥她一眼。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温浅规矩的回答。

“和谁讲话能讲这么久?”他的声线平静,却在一点点转凉。

“一个长辈,不过没讲多久。”

男人轻声嘲讽道:“和旧爱的母亲,倒是不知道有什么共同话题。”

酒杯与大理石吧台接触的声响不轻不重地传进她耳朵里,温浅心里惊了一下,她知道,大概这个男人是在生气了。

她没忙着解释,而是先道歉,“抱歉霍先生,今天是周六,所以我在外面的时间长了些,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温浅看着他不为所动,只能慢慢走至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起酒杯。

上一次惹了他,是这样的道歉方式。

这一次……

也许是温浅自己想喝。

“等等。”霍聿深轻掀着眸子看她,眼睛里面沉着薄薄怒意,“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温浅笑的很淡,“我只要记着吃药就行。”

言罢,她就着他喝过的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

烈酒入喉,呛得她难受的咳了起来。

放下杯子之后她又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酒瓶,霍聿深微眯着眸子,手一挥砰的一声酒瓶从吧台上重重摔碎在地上,满地酒香。

这一回来就是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能是因为什么?

“温浅。”他不轻不重地念着她的名字,眸子里面簇着隐隐火苗。

{}无弹窗只要打听下,就能知道这温家二小姐是个毫无地位可言,十八岁以后才被温家人找回来,至于先前到底在什么地方,亦是没人清楚。

“阿姨,我从小和庭东在一起长大,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你也不清楚吗?”

温浅对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依旧尊称一声阿姨,她有记忆起,就是在福利院里,身边就有顾庭东,时光深处那个清秀俊朗的少年,占据了她大半个过去。

而那时,关棠生了顾庭东却把他丢在福利院里,只有隔上两三个月才会去看一次,而那时候福利院里的孩子还会羡慕顾庭东,有善良的阿姨愿意给他送东西。

关棠欲言又止。

有话即将脱口而出,又生生不动声色的地咽下。

最终只是平静说:“浅浅,算了。你和庭东毕竟已经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未来,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既然断就断的干净些。”

“好,那我们今天就当没见过。”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温浅又从自己的包里把那钥匙拿出来。

“阿姨,这个东西你替我还给他,再替我带一句话,祝他新婚快乐。”

关棠点了点头,她离开之前,又转身看了眼坐在原位没有动的温浅。

还记得那时候十来岁的小丫头,在她把庭东接走的那天,小手攥着她的衣服,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晶亮,用着清脆的声音问她——

‘阿姨,你是庭东的妈妈吗?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嫁给庭东吗?’

一晃经年而过,可就这样一句童言稚语,现在想来只余下一阵唏嘘。

……

医院的病房里,只有关棠和顾庭东两个人在。

“我来的时候见到了浅浅,顺便和她说了两句话。”

顾庭东倒水的动作明显的僵硬了一瞬,饶是如此,他亦是端着镇静走回母亲身边,把温水放在她手边。

沉了沉声问:“你们说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她托我把这个东西还给我,顺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关棠拿出钥匙,放在茶几上。

男人的眉心微微拧着,脱口而出道:“什么话?”

关棠优雅的挽唇,“她说祝你新婚快乐。”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刺耳。

一个多月前,他们都快要订婚了。

关棠看着他这幅神色,知子莫若母,外人不知道,她怎么会不清楚?

她放硬了语气说:“庭东,路是你自己选的,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吗?你要是在和她有什么牵扯不清的,最终受到伤害的也不过是她而已!”

顾庭东不语,只觉得这氛围沉闷的异常。

“你送她房子,以为这就是真的在帮她?就算把房子放在别人的名下再过户给她,江家吃素吗?”关棠有些恨铁不成钢。

顾庭东微微闭了闭眼睛,淡淡开腔,“妈,我做的事情和她无关。”

温浅,曾经的,他的阿愿。

“什么和她无关,这一次的事情难道不是因她而起?庭东,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关棠这话已然带上了严厉。

“妈!不要说了,那些事情我们烂在肚子里就好。”

顾庭东的眸子里有微红之色,他抵着自己的胸口,转身走至窗边,立刻从口袋里找出喷剂。

“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关棠立刻跟上去,眸子满是紧张之色。

有些人,一旦提及就像这长在心里溃烂的伤口,翻搅着,不得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