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色撩人,还是美色撩人,或许是某些他看不顺眼的画面,又或许都有。
他不显不露,只是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推到温浅面前。
“赔罪要有赔罪的样子。”
他的声音似初春消融的雪水,落在她的耳畔,沾染微微凉意。
温浅犹豫了,灯光下霍聿深俊朗优雅的面容在光影下显出几分冷峻之色,修长的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敲打。
要说霍聿深没有脾气,这不可能。
她二话不说,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微闭着眼便一口饮下,辛辣的酒液直冲咽喉像是要烧进肺腑。
还不及她缓过神,霍聿深唤来侍者,将五个酒杯放置于她面前。
“再来一杯?”他像是征求意见询问着她,实则,这语气哪里有她拒绝的余地。
温浅的脸色发白,刚好这侍者也是个没眼力的小年轻,便出言小声劝说:“先生,这位小姐看上去不能喝了。”
闻言,男人却是淡淡笑开,还不及他说话,温浅生怕他殃及无辜,便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霍先生,解气了吗?”温浅把空杯子放在手里扬了扬,视线却是盯着面前剩下的四杯酒。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继续了……
直到温浅的手停留在第三杯酒上时,终于等来了男人慢条斯理开腔——
“够了。”
{}无弹窗温浅什么都没说,越过顾庭东径直走到霍聿深身边。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面上保持着平静,“走吧。”
“等等。”顾庭东走过来,已然不复方才面对着温浅时的那般神色,目光偏向霍聿深,“霍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霍聿深意味深长的眸光瞥向一旁的温浅,“你先过去。”
温浅识趣离开。
她走出这压抑的地带,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轻颤。
仅仅片刻时间,霍聿深走过来,深邃似海的眸漫不经心从她身上打量着,轻笑,“看来有些人对你是念念不忘。”
温浅的视线越过他,看向站在原地的顾庭东,却见他用手背掩着嘴唇,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是须臾间,温浅便看到他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人的反应往往不受理智的支配,温浅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人,便匆匆跑向顾庭东的方向。
“庭东。”她弯腰扶起顾庭东,已然见他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她急切地唤了他两声,直接去翻他的口袋。
很快,温浅翻到一瓶小喷剂,立刻递到他面前,“快,张嘴。”
顾庭东显然是很难受,他反握住她的手慢慢用药缓解,直到药效起了作用,他的呼吸才渐渐平稳。
“好点了吗?”温浅的手落在他的后背,可问出这一句话后,才懊悔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会这样紧张。
意识到这点后,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
这是顾庭东的老毛病,以前温浅同他在一起的时候,身上就会一直备着药,这也是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养成的习惯。
顾庭东缓过神来后脸色依旧是苍白的难看,他无法阻止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