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系统提醒，陶然也发现柳婕妤回来了。

柳婕妤现在穿戴得这么复杂，头上珠钗步摇金玉相扣，腰间环佩叮咚作响，过长的裙摆拖地悉簌，脚步还踩得又急又重，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女，动静这么大，陶然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没发现。

说实话，她这样打扮太招摇，也太不明智，原本其他妃嫔就嫉妒她，她处在低位不仅不低调点，还这么闪瞎人眼，人家能不捡着刺两句嘛。

陶然坐地上，看着柳婕妤阴沉个脸大步走来。

系统急了：【然然！你起码跪起来一下做个样子啊！！】

陶然动也不动：【还做什么样子哦，她都看到了啦。】

【那你也要表现得紧张慌乱一点嘛！！】

【为毛哦。】

【你一个小宫女，见到了这种发怒的主子应该是诚惶诚恐的！】

【她又不是我主子，哼唧。】

【啊啊啊啊啊总之你这么淡定太不寻常了！说好的低调呢！！】系统抓狂了。

【你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恁死我——我敢保证她又要祸害我的脸，跟她还低调个毛线啊。】

陶然跟系统在脑海里一来一往的交流很快，眼看着柳婕妤近前了，她的一只手背在后面地面摸摸，摸到一颗小石子，悄然握在手心里。

“好大胆的贱婢！我让你跪着，你竟敢坐着！”

柳婕妤原本已是怒火中烧，见她发现自己不仅不怕，还悠然自得，这简直是肆意挑衅，不知死活！

柳婕妤气得五官都有些扭曲，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大大的冒犯，她重重地站定在小宫女面前，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淬了毒，十分可怕：

“这个贱婢没有规矩，屡教不改！今日无礼冒犯我在先，不服管教在后，如今又以眼神挑衅我，冥顽不灵，死不足惜！我若不拿出点规矩来，这整个扶岚殿怕是要乱了！”

其实柳婕妤说得这些全没错，起码在这个时代来说，一个小小的宫女若敢这样，怕都是要罚的。——只是陶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并不认为自己错，所以并不怕柳婕妤的疾言厉色。

柳婕妤说到这里，见她还没有半点慌乱畏惧之色，顿时气疯了，气急败坏地叫出来：

“——来人！给我把这贱婢重重地掌嘴五十，再当庭杖毙！”

这下系统也不淡定了：【喵喵喵？这个柳婕妤找死哦！然然揍她，揍她！】

后边的绿春听到自己主子的话，身体就是一抖。她早就知道矛盾会爆发的，因此提前低头悄悄地退后了半步。

所以另一个新来的宫女，急欲在主子面前立功显脸，立即高声应了：“是，主子！”

这名宫女急急要站出来，可是不知为何，脚踝突然一阵剧痛，她站立不稳，尖叫一声猛地往前扑去。

绿春眼皮子一跳，惊道：“小心呀，莫撞到了主子！”一边伸手去拽，顿时那宫女身子歪了个方向，没撞到柳婕妤，这两个人却摔做了一团。

柳婕妤转身一看，怒道：“两个废物！”

又转身狠狠地盯着一脸无辜的小宫女，袖子一甩，露出带了尖尖护甲的五指，冷笑道：“罢了，就让我亲自挠烂你这张碍眼的脸！”

【这特么是要毁容的节奏啊——给！然然给你绳子！揍死她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