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人忙放松下来,靠回椅背,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不过是坐得懒了,换个姿势。”
林才人哦一声,又看了眼里面的青夏,见她好好的,就低头继续看书册。
柳贵人趁林才人不注意,赶紧给一边的逸公公使了个眼色。
逸公公亲手做的手脚,他当然知道,所以远远避开一边,就是怕花瓶碎了殃及自己。当然,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两天这青夏有点邪门儿,他不敢靠得太近。
现在被柳贵人一催,他只能小心翼翼上前去,站远了,色厉内荏地呵斥道:“青夏,大家都在干活,你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莫非又是偷奸耍滑!”
陶然听到声音,赶紧站起来转身,远离了一点花瓶,无辜道:“花瓶下面的桌子被人动了手脚。”
逸公公一惊,未曾想到这个青夏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但是如今既已布好局,她是必须入局,不入也得逼着她入!
于是大声骂道:“什么手脚!这里平日里都没有人来,哪里会有人来动什么桌子,我看你就是偷懒!还不快干活,擦干净!讨打是吧?!”说罢高高举起拂尘,做势要打。
陶然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擦不得,一动它就要掉下来了。你若不信,你自己试试呗。”
逸公公看见这目光,愣是不敢打人,举起来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可是让他去,他哪儿敢?明知道要出事儿的。
“这是怎么了?”
林才人听见里面喧哗,抬头见是逸公公作势要打青夏,她立刻急了。站起来就要过去,却被柳贵人一把攒住了手,笑道:“不过是青夏又偷懒,逸公公教训教训罢了”
这时,在陶然背后擦墙根的绿春悄无声息地走过来。
她知道计谋被识破了,可能白废一场功夫。可是想起那顿打,她怎么咽得下那口气?她恨不得立刻看到这个贱人磕头求饶的凄惨样子!
于是她悄然过来推了陶然一把。
要是以往那个纤弱无力的青夏,还真被她推过去,可是现在的陶然是她推得动的吗?
绿春推人一把,发现人岿然不动后还没来得及收手,就被陶然反手抓住,往前一甩——
“哗啦!——”
价值未知的景泰蓝大花瓶碎成了渣渣!
渣渣上面扑着个惊呆的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