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宫女伺候主子一日三餐的,但既然“青夏”被“罚去干活”了,晚膳都是小平子伺候的。这不合规矩,但是目前情况艰难,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陶然没心没肺地吃过林才人给她留的饭,林才人担忧她的腿,也不让他伺候了,让她赶紧回去歇着。陶然就真的没心没肺地回去了,回去没看见那个被她打了的女人,也没在意。
却不知,此时绿春正向柳贵人告她的状。
绿春平时心气儿高得很,被个压在底下地青夏毒打一顿,当时被打懵了,回过头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自然要去找她的主子告状。
当然,绿春心思活泛,也没直接说。
陶然走后,绿春就换了身衣服,重新梳好了发,但是并不刻意掩饰脸庞被抽打出来的红痕。等柳贵人身边的小太监跑腿回来,她看时间差不多,就低着头进去伺候。
因午后那一摔,柳贵人气闷,回房换了衣裳便躺下,吩咐不用伺候,绿春才能回房那么久。
柳贵人看自己的宫女一直低着头就知道有古怪,不快地命她抬头,待看见这么明显的痕迹,柳贵人立刻就皱眉:
“这是怎么来的?!”
她就这一个宫女,可是代表了她的脸面的,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岂不议论纷纷?还以为是她这个主子虐待人呢,传出去难听。柳贵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打人也不会往脸上打。
绿春等得就是主子的问话,主子问起来交待,和自己凑上去说,那可是有差别的。
她闻言眼眶一红,立刻抽噎着把“青夏用衣服带子毒打她一顿”的事情给说了。
未曾想到,柳贵人听完她的话半点儿不相信,还拍桌气道:“青夏那个小蹄子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跟她的主子一样没出息,哪有这样的胆子打你?况就算她想打你,她能打得过你?你莫不是以为我好糊弄!”
绿春一愣,没想到主子会是这个反应,顿时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奴婢不敢!奴婢冤枉啊主子,奴婢脸上手上的伤,确实是她打出来的”
柳贵人那筷子往桌上一拍,大声道:“那她打你,你怎么不知道反击?反击不了,还不知道躲远点?再者,她若是真把你打得这么惨,这里多大点儿地方,我怎没听到半点动静?!”
“奴、奴婢”这下绿春真是有苦说不出。
那青夏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愣是将那跟软趴趴的衣服带子甩得跟个鞭子一样。她发现打不过当然想要跑啊,可是青夏将那带子往她脚下一缠,就把她拉回去摔倒了地上,现在身上还疼着呢!她逃跑不成,就想着大喊大叫引来人,谁知道又被抽了嘴巴子,她吃痛只能呜呜叫着,外面哪能听到动静?
如今被打成这样,若是不能报复回去的话,绿春如何能甘心?
她一手捂着红肿不堪的脸庞,一手抱着柳贵人的腿哭道:“青夏她、她疯了!打得奴婢毫无还手之力啊,主子,主子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