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昨日宴会上侯爷告诉我的,怎的这会来问我?”宋织云瞪大眼睛看着他,道。
“原来如此。你倒是很关心这件事情。”昨日宴会之上,石震渊告诉宋织云那周兆庭仿造的织布机,经过几次试验,已经基本可以使用了,不日即可批量制造。
“那是自然。我如今学洋文,便是想着能够与那洋人绣娘沟通,将这新纺织机的技术也一并学会。”宋织云道,忽想起昨日章碧茹的一番话,便问道:“侯爷,那鸿胪寺掌事顾大人为人如何?”
“怎的问起他来?”石震渊眼眸一转,看向宋织云,沉吟半晌,道:“顾司正穷秀才出身,同进士入了仕途,在鸿胪寺待了快十年还是从七品的主簿,还是因为有了章国公这个岳家,方得了外放崖州司正这个七品官衔。如今在崖州不过一年时间,怎么问起他来?”
宋织云遂将章碧茹所说的一番话说了,末了道:“弄潮与顾夫人看似交往颇深,我心下也十分佩服顾夫人这一番话。”
这是宋织云在征求石震渊意见了。顾夫人值不值得交往,除了她本人之外,恐怕也得看鸿胪寺掌事。石弄潮是石家幼女,素来张扬,连那市井之徒、贩夫走卒都有交好的,她与一位官家夫人略亲密些,并不引人注目。而宋织云为崖州宣慰使夫人,入门至今也三月有余,除了应对各大族主妇外,并未私下与哪一家交好。
“顾大人学识渊博、眼界开阔,想来顾夫人也受益匪浅。”石震渊笑道,“这一家倒是夫唱妇随。”
“这西洋织布机,何时方可到石家织厂之中使用?我也得早日与玛格丽特学会新技法方可。”
“娘子贤惠!”石震渊轻轻将宋织云揽入怀中,道:“如今老何叔带了十来个徒弟在日夜赶制了,到了十一月里,便可试用第一批。”
石震渊微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子上,她心下不安,正欲挣开,谁知那人轻飘飘地又来了句:“到时候,不知道娘子把绫罗绸缎的名字记住没有?昨晚可是都错了!”
宋织云抬头瞪他,却见他笑着,有力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
宋织云想起昨夜的迷乱,心下惶恐,猛地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侯爷,我吃得有些多,想出去走走。”
石震渊眯着眼看向妻子,小绣娘明显有些局促,也并不想与他多亲近。每当她想拉开与他的距离之时,就会唤他“侯爷”了。昨日夜里的光景,着实令石震渊惦念,只确实不能急于一时。石震渊默了一默,方道:“那就一起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