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知鸟在那儿愣了一小会儿,随后微眯双眼看着此刻站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她确实喝得脑子有点不好使了,所以为辨别真假,她甚至用右手指甲掐了一把自己的左臂。
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或许是真的。隋至清就站在她的面前,然而她却还是觉得难受。
隋至清舒出口气后,松开了她肩膀。
夏知鸟则抬起食指指腹,将眼泪从眼角处抹去。可世界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就变得清晰,仍旧还是雾蒙蒙灰恹恹一片。
而且很快,又有新的泪水弥漫了上来。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种怎样的状态。感觉上好像是清醒着的,但又好像是醉了,反正控制不住自己,同时也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虚幻。
“我恨你,”夏知鸟望着隋至清,声音由低变高,“十年来从未停止过!”
恨……?隋至清看着她,紧抿双唇。
好巧,自己也恨她。也是十来年从未停止过。
片刻,隋至清望着她,唇角微咧,露出奇怪的笑:“是么,那我可真荣幸,被你恨了这么久。”
听到这话后,夏知鸟心脏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呼吸变得难以顺畅。
之后她推了隋至清一把,就带着满脸纵横的泪水转身朝洗手间走去了。
中途夏知鸟脚上崴了好几次,也没停下,仍旧继续强硬固执地行走着,隋至清则在踉跄一步后,背对着她,握紧拳头站在原地。
从洗手间出来后,夏知鸟走到水槽处,将包从肩膀处拉下,咬紧牙关边哭边洗手。
此刻她的手现在抖得就像个帕金森病人,而且脚下也站不大稳。
最后,夏知鸟就抱着包蹲在一个角落里,取出手机,给叶芊打了个电话,哽咽道:“芊芊,我们走吧……我在……我在……你快来……”
此时,隋至清站在洗手间外的墙壁处,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倚靠在墙壁处,头别到一边,看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作品,眸光中却是浸满无趣。
别人都是栽在爱情两个字上,而她好像是栽在了友情上头。难道这是上苍送给自己的独特大礼?
过了会儿,只见叶芊握着手机推开一扇门走出来,面露忐忑地左右张望着,最后走到了隋至清旁边。
“我知鸟姐在哪儿?她说想回去了,但又说不清楚她现在在哪儿……”叶芊拉住隋至清的手臂,喘着气问。
“里面。”隋至清指向洗手间。
“噢噢,好的!”叶芊点了下头,然后将包的带子拉上肩头,就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