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福禄市的天空中,卧了几缕闲云,显得格外柔软。
隋至清自从昨天从阳城回来老家后,就陪奶奶陪到了现在。
奶奶年纪大了,已经有些老年痴呆,总是记不清人,但是很爱看戏曲,所以隋至清就在那儿陪她看了好几出戏。
“知鸟呢?”在看完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后,奶奶突然抬头问隋至清。
原本正在给她泡芝麻糊的隋至清听到那个名字后,愣了下,而后笑着回答:“知鸟在工作,在忙,过阵子就来看你。”
“过阵子过阵子,都过去快十年了还没来,你是不是在骗我……”奶奶接过芝麻糊,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皱起眉头。
“不是。”隋至清摇头。
“这芝麻糊糊还是知鸟泡得好吃,你泡的全是硬疙瘩。”奶奶边说边继续吃。
隋至清则不再说话。知鸟……她和夏知鸟,早就掰了,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夏知鸟在哪儿,怎么可能带她回来?
就在隋至清神游时,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现在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就出来吧!我们都在福禄商场这边等你。”孟茵说话时,电话那端萦绕着阵阵笑声和汽笛声,看来应该是正在大街上走。
“哦,好的!我马上就过来。”隋至清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没多想,隋至清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知鸟呢?”然而这时,屋内的奶奶又问了一句。
隋至清稍微一顿,转过头:“她在忙,过阵子就来看你。”
“哦,那你去上学吧。”奶奶又说。
“好,那我先走了。”隋至清说完舒出一口气。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隋至清就到了高中朋友们为她接风洗尘的地方——福禄商场里的一家四季串串店。
远远地看见孟茵后,还不待孟茵招手,隋至清就快步走了过去。
“快坐快坐!”孟茵拍拍旁边的座位。
“嗯,”隋至清微笑回应,“今天不用带薇薇吗?”
“是啊,今天让她爸带,你都不知道小孩儿有多难带,说真的,能别生就别生!”孟茵拍着隋至清肩膀,郑重其事。
“我单身呢,何况生孩子这种事情我也没考虑过。”隋至清只能笑笑。
“哎,说起来,当年我还以为你和陆朝阳会结婚呢,结果没想到……”孟茵一手撑在颊边,一手拿着面前杯子中的吸管,叹气。
隋至清听完,就只是笑着:“人生,不就这样么?”
“对了,知鸟呢?她这些年来上哪儿混去了?怎么不见有她消息的?当年你俩不是挺铁的吗?”这时,当初班级上的一个男生章政开口问了。
对此,隋至清沉默不语。
她和夏知鸟相识于初中时代,也就是1999年。当时两人在一个班级,然后又都很喜欢画画,还误打误撞和隋至清报了同一个画画兴趣班,也是奇妙。
当时夏知鸟家庭条件十分糟糕,父母总在吵架,经济落魄,而她则性子羞怯,在学校里永远没朋友,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不过,隋至清对她简直比对自己都好,不时被人打趣说她简直是在将夏知鸟捧在手心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