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张了张嘴：“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人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苏落是在念及她的名字，连忙是应道：“回，淑妃娘娘的话，奴婢名叫望月。”

“望月吗……”

苏落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间抬起了手指向望月，目光却是看向了柳苏秦：“就她吧，这一整件事情全部都由这个叫望月的宫女去顶替，本宫要她顶，便就只能是她，如果柳贵人想明白了，今夜让她到天正宫认罪就是了，若是没想明白……”

“若是我不愿意呢？淑妃娘娘又当如何？”

她始终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怜而又软弱，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

更何况……柳苏秦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旁的望月，而望月也正在看着她，眼底蕴了泪光，满是渴求，谁人都想活，哪怕是蝼蚁都要苟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不愿意吗？”苏落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一个可能性似的，笑着道：“柳贵人不愿意的话，不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吗？只要柳贵人愿意冒着赔上一整个柳家的命运的话，那么愿不愿意的意义，都不大了，不是吗？”

说完，便是再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转身离开，不再给柳苏秦开口的机会。

出了宫门，秀红连忙是将大氅给苏落披上了：“娘娘，您这般的逼迫着柳苏秦，您觉得柳苏秦会答应吗？而且娘娘既然能够在皇上的面前直接指正柳如雷将军的话，为何不直接找了皇上指证了这一切呢？凭着皇上对于娘娘的宠爱，那么定然是会派人去查柳家的，就算柳家在天阑国再怎么的根基深厚，出了这个事情，也得脱一层皮了吧。”

这一点也正是柳苏秦所好奇的，她自认为在她所做的事情之中，并没有留下什么漏洞能够被苏落拿去利用的。

然而现实却是，苏落发现了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她所为，而且竟然将事情也给调查的七七八八了。

明明她一直安排了宫人监视着苏落宫中的情况，可是一切却都是发生的这般神不知鬼不觉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恐慌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在其中掺杂了荧光草的毒液。”苏落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双方都是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都撕破了脸皮了，那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不得不说，你这一手荧光草的后手做的是极为的好的，荧光草和蜜糖花是互相依偎生长出来的植物，两种植物的药性极为的相似，若不是行医多年，根本是很难发现两者之间不同的地方。然而一般的人，都只会将安于王妃所中的毒当做是蜜糖花的毒性来解，却恰恰好是忽略掉了荧光草的毒性，这么一来的话，那么在蜜糖花的毒性被解除的那一日，便就是荧光草毒性爆发的时候，左右都是得死了，只可惜，这是你极为出彩的后手，却也是彻底将你暴露出来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就是因为那荧光草的毒液，所以你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是。”

这一点不需要否认，也没有什么好去否认的。

柳苏秦想笑，却又觉得真的是特别的可笑。她自以为极为聪明的一点，竟然却成了将她暴露的地方，这世间难道还有比着更加可笑的事情了吗？

“可是就凭着这荧光草，你就将问题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也未免太草率了一些吧，如果你这般的话，就算是说给皇上听了，恐怕皇上也是不会相信你的了。”